“不,”顾昀意有所指地看他眼
守夜和部分假装睡着先后站起来,他们彼此之间并不说话,错肩而过时候只有眼神交流,鸦雀无声地潜到随行货车后面。
那些拉货车里竟有夹层,扒开上面货物,抠扳,便露出下面冷冷甲胄来,丝反光也没有。
三五成群夜行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钢甲扣在身上,有“鹰”,有“甲”,还有部分轻裘骑兵。
转身便从四面八方融入夜色中,山林晃动片刻,眠鸟惊诧,不过片刻,再次宁静如初。
只余下那些星星点点商队火把,在南疆山川林立、曲折繁复大地上四散分布,仿佛把散落碎金。
那百十里外南中巡抚,必然已经准备好大筐黑泥准备往自己身上抹,顾昀是否已经先行与他接触过?
顾昀到底是站在哪边?
傅志诚眼皮突突地跳起来,他原属于老安定侯麾下,却没怎和顾昀打过交道,也知道顾昀直看不惯他山匪行径。
傅志诚对顾昀来访心里很没底。
“备马,”傅志诚突兀地开口道,“山虎、白狼与灵狐三营跟走,随去见安定侯和钦差,林豹待命,见烟火为号,随时准备进发。”
这夜,多方复杂势力、各路心怀鬼胎之徒都在往杏子林方向赶。
死在山石下杏子林匪首大概做梦也不会想到,他就像根至关重要线绳,无意中个愚蠢决策,便将南疆触即发局点着。
杏子林山匪老窝中,伙山匪咬死牙关说对钦差来访事并不知情,孙焦车轱辘样地审片刻,始终什也问不出,只好放弃,双眼睛不住地往门口瞟。
顾昀简单吃两口东西垫垫肚子,就擦嘴不动筷子,见那孙焦副屁股长钉子模样,便笑道:“孙侍郎,这顿饭工夫不到,您都往门口看七八次,可是对蒯巡抚望穿秋水吗?”
孙焦脸色几变,勉强赔笑道:“大帅说笑——大帅可是不合胃口,怎不再进些?”
斥候惊疑不定地望向傅志诚——傅将军调集南疆驻军近半兵力,这是去围观安定侯,还是去围剿安定侯?
傅志诚把摘下墙上长戟,怒道:“磨蹭什!”
紧随巡抚家将,南疆驻军也以其近半数兵力,不可回头地向杏子林开路。
随着夜色深沉,南疆官道上,错过宿头大小商队开始在路边安临时帐子,走南闯北行脚商人们惯常幕天席地,只留守夜人和火把,渐渐睡去。
三更时,林间传来布谷鸟高低起伏叫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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