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昀言不发地将酒坛子递过去。
沈易就着酒坛子喝口自家酿酒,被那烈酒冲得够呛,他伸手拍拍顾昀后背:“都准备给你过生日呢,会进去别板着脸。”
两个人于是就站在回廊上,你口口地把坛酒分光。
酒能解忧,能热血,能添红颜,能让人把天大眼前身后事放在边,短暂地放松下来。
不过进内院,顾昀还是震惊。
天开始就没消停过,听旧同侪说他三天上封折子,风雨无阻,皇上直没搭理他,怎突然……”
掌令法就是限制民间长臂师那条法令,刚出来时候曾经让人很是热议阵,只是之后被击鼓令引起轩然大波盖过去。
“奉函公脾气……唉,你没见他头天那份折子写,说掌令法限制不是长臂师,是民智,长此以往国将不国,擎等着洋人腾云驾雾来扣大梁边疆之门,看他就差指着皇上鼻子说国贼——其实皇上本来也不至于跟他般见识,就是南疆这次事闹出来,皇上心里打个结,个冬天都没解开,老头撞在炮口上。”
顾昀说到这,顿顿,摇摇头:“今天临走,皇上还叫住,说‘朕自问继位以来兢兢业业,夙夜难安,为何江山无宁日’——还能说什?”
隆安皇帝登基短短几年,先是亲兄弟勾结东瀛人谋反,随后又是封疆大吏勾结山匪叛乱,桩件都仿佛是莫大嘲讽,屡禁不止紫流金黑市更是已经成他块心病。
只见侯府好多报废铁傀儡全都被葛晨翻出来,也不知他多长时间修整好,群大黑脸个个行动如常,往来如飞,并且水地卸甲胄与兵器,字排开,手里各自拿两把绸缎扇子,支楞八叉地在院子里扭秧歌——曹娘子作为其中唯个血肉之躯,穿红戴绿地正在领舞。
顾昀:“……”
沈易摇头感叹道:“真是天才。”
顾昀:“……啥?”
沈易搭着他肩膀说道:“葛晨那小子,
沈易没吭声,两人并肩往内院走去——他们心里都知道,奉函公虽然作死,但话说得并非没有道理。
以后民间长臂师被限制,从此单靠灵枢院,年到头能出几件新技术?何况灵枢院永远是以军用钢甲为先,往后民用技术还有什发展余地?
沈易:“能保住他吗?”
顾昀抬头看看帝都尽头暮色四合天空,叹出口白气:“不知道,尽量吧。”
沈易点点头,过会,他忽然说道:“大帅,从小在京城长大,可是有时候真是觉得喘不上气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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