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丰离开后,个灰头土脸和尚上城楼——正是然。
护国寺僧人已经全部撤入城中,他随主持起,每天白天念经祈求国运,晚上偷偷用线人调查李丰身边人。
长庚看他眼。
然摇摇头,比划道:“排查圈,皇上身边人履历都很清白,当年没有同十八部巫女及其从属交往密切。”
长庚:“皇上生性多疑,不是藏不住
“倘若真有那天,”李丰目光平端,注视着远方,继续说道,“你也不必还位于太子,让你侄子们有个容身之地就可以。”
长庚没有应声,片刻后,他毫无触动地漠然道:“皇兄言重,没到那种地步。”
李丰看着他幼弟,依稀记得小时候从母后嘴里听过话。
她说北蛮来女人都是妖怪,最会玩弄毒物、蛊惑人心,将来生出也是玷污大梁皇室血脉怪物。
后来安定侯将这个流落民间多年四皇子接回宫,为着先帝遗愿与自己仁德之名,李丰留下他,内务府多份份例而已,平时倒也眼不见心不烦。
沉默,两人之间便没什话好说——其实直也是,除朝中政务与请安时客套废话,李家兄弟之间确实没什好说。
李丰:“你多大认识皇叔?”
长庚:“……虚岁十二。”
李丰“唔”声道:“他没成家,又久在西北领兵,想必不大会照顾你吧?”
长庚目光微微波动下:“没有,他很会疼人。”
而直到这刻,隆安皇帝才发现他看不透这个年轻人。
国难与大敌面前不变色,九五之尊也难以触动他心,身上衣服仿佛还是去年,袖口都磨薄也不换。
他比护国寺痴大师还要难以捉摸,什也不爱,仿佛这个世界上没有什能打动他。
李丰张张嘴,这时,祝小脚在身边低声提醒道:“皇上,该回宫。”
李丰回过神来,将佩剑交给边将士,无言地拍拍长庚肩,看眼那青年人挺拔背影,转身走。
李丰眯起眼望向渺茫天光,想起自己也曾经有和顾昀起长大情分,小时候偶尔嫉妒自己父皇待顾昀更好更温柔,但多数情况还是觉得这个小皇叔虽然不怎和他们起玩,但人很好。
他也曾经以为这点少年情分能持续生。
可是才不过十几年,竟已经是这般光景。
“阿旻,”李丰开口道,“倘若城破,朕便传位于你,你带着后宫与百官从密道先行,迁都洛阳……再徐徐图之,总有卷土重来那天。”
长庚终于看他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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