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昀连日赶路,又在床边等宿,身上那点药效好巧不巧这时候过劲,开始看不清东西,然而气氛正好,他也不便掏个琉璃镜戴上——戴着那玩意实在太像个准备拆钢甲长臂师,破坏情绪。
此时他全凭双手触感,自长庚身上凹凸起伏疤痕上掠过,比亲眼瞧见还要触目惊心。
顾昀:“疼不疼?”
长庚低下头,深深地看着他,答非所问道:“早结疤。”
顾昀心里时涌上百般滋味,连澎湃色心都减些,他眯细逐渐模糊眼睛,在那些伤疤上细细地摩挲,长庚实在受不,忍无可忍地轻轻呜咽声,扣住顾昀手腕。
懂?”
长庚愣,却见顾昀弹指点,床头那半死不活汽灯立刻灭个干脆利落,天尚未破晓,室内下黑,平时总是挂起来床幔铺天盖地似落下来,被点窗缝里透进来清晨凉风吹得微微摆动,长庚来不及反应,腰间松,腰带竟不知什时候被抽走,他还没从方才“刀山火海”誓言里回过神来,脸“轰”下红。
“子、子熹……”
顾昀漫不经心地应声,不耐烦地将胳膊上绢布甩落,懒散地靠在柔软锦被堆里,指尖划过长庚衣襟:“当年在温泉别院时候,你说你肖想过……怎想?”
长庚:“……”
“不怕,”顾昀哄道,“疼疼你。”
倘若这半瞎看得见长庚此事表情,大概就不会说出“不怕”俩字来。
长庚俯下身亲他,顾昀被他亲得心头火起,正想翻身将此人就地正法,突然,长庚不知犯什毛病,脱口叫他声:“义父……”
顾昀:“……”
他直接让长庚这嗓子叫软,再大情欲也熄火歇菜地被拢成团关进铁笼里。
“不是挺会说话?”顾昀低笑道,“说来听听。”
长庚何曾见过这种连撩拨再戏弄调情,舌头当即打个结:“…………”
“这种事上,光会想可不行。”顾昀隔着衣服抚过长庚腰身,在他大腿根上不轻不重地摸把,长庚差点跳起来,气都不会喘,左支右绌地抓住顾昀四处作怪手,把火从小腹直烧到嗓子眼,感觉自己就要烧成飞灰。
顾昀已经挑开他衣襟。
胸口凉,长庚才突然反应过来什,把按住顾昀手,但已经来不及——他胸口颈下大小疤痕猝不及防地袒露出来,被那微带薄茧手指碰,滋味简直不要提,长庚方面忍不住躲闪,方面又口干舌燥,两耳微鸣,不知该是进是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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