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易点也看不出他那脸上“言难尽”表情,兀自喋喋不休道:“听人说,以往雁王殿下在军机处住就是十天半月,最近才开始按点来按点走,算起来好像就是从你回京开始……唉,要说起来,他要不是特别当
山封禅之事,这些年弄成这样,他……唉,也不容易。”
沈易背负双手,默默地听着,每次牵扯到这些皇家烂事,他都觉得十分心累,以那已经进皇陵元和先帝为首,个比个反复无常,三天好,便让你荣宠无双、恨不能权倾天下,两天恼,转眼让你变成个阶下囚,弄不好小命都不知吊在谁刀锋上。
就说元和先帝,要是早能快刀斩乱麻,现在顾昀再投胎都差不多能娶媳妇,偏偏那位又想除掉顾家,又几次三番不忍下手,像个狠心端虎窝猎人,干都干,偏不舍得杀那幼虎,非得抱回家当猫养,杀得情真意切,宠得也情真意切,结果养出顾昀这个情义深重“祸根”,真不知是成是败。
沈易叹道:“咱们在外面打仗不知道朝中难处,回来才晓得雁王殿下这年多真是不容易。你猜怎样,爹昨天还在跟念叨,说是‘塞翁失马,焉知非福’——本来家虽不是什名门望族,却也是世代科举,正经八百都食皇粮俸禄,当年意孤行要进灵枢院,家老头倒是没怎样,三姑六婆都疯,后来又从灵枢院里跑出来跟你从军,更不像话……唉,都别提,在们家那些姑姨娘舅眼里,简直就是个无可救药败家子。”
顾昀不满道:“实打实军功在身,怎就败家?”
“说就是,不过现在家老头反而有点庆幸,”沈易道,“他说如今朝中四下都是暗流,局势也越来越复杂,反而不如跟着你在外面打仗来得踏实,起码炮口刀尖都是对准敌人。”
顾昀心里却没多踏实,反而塞得更严实,他不知道长庚在纷乱朝堂中扮演个什样角色,迄今为止,军机处都仿佛只是个特殊时期,为全国上下“以战为先”而统筹国力、协调群臣临时机构,虽干权力仿前朝制度,乃是国事中心,直接上呈皇帝统领六部,但其中每个人还保留兼任原有职务,好像旦战事平息,军机处就能随时裁撤样。
以雁亲王为首,军机处直都围着皇上和各大军区所需转,其中所有人立场似乎都在迷雾重重之后。
“不说这些糟心,”沈易开口打断他思绪,“对,雁王殿下还在侯府住吗?你跟他到底算怎回事?”
顾昀: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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