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庚却回身扣住顾昀下巴,方才平静如星尘之海眼睛里忽然就掀起阵风,bao,摒除往日温文尔雅外皮,他脸颊苍白,眼珠极黑,手背上青筋,bao跳,隐隐藏着传说中远古邪神之力。
直到看见顾昀皱眉,长庚指尖力道才蓦地松开,他用种难以言喻神色盯着顾昀看片刻:“子熹,给东西,不要再从这收回去。”
顾昀脸上波澜不惊应道:“行——侯府俸禄都交给你,但是每月给二两碎银当零花钱好不好?”
长庚听他顾左右而言他,神色倏地黯,顾昀却笑后揽着他滚上床:“不丢下你,对天发誓——怎疑心病那重?快睡,困死。”
长庚不依不饶道:“就算真……”
纳入政绩,混账东西,竟还学会瞒报。”长庚低声道,他坐在床边,整个人神魂似乎都被几根银针固定在躯壳之内,看起来格外疲惫木然,他目光落在床头角,床头汽灯将他鼻梁打出大片阴影铺在消瘦不少脸上,“原以为整次好歹能清两年,先熬过这两年再说,哪知道竟这……”
若非烂到根里,恐怕也不会养出这种滚刀肉样胆大包天地方官。
顾昀见他没什意外,问道:“你已经知道?”
长庚沉默会:“子熹,帮把针下吧,差不多。”
很多人在疲于奔命,很多人在丢掉性命,而大朝会仍然在吵架。
“真疯也不丢下你。”顾昀枕在自己蜷起来胳膊上,搭在长庚身上手有意无意地轻轻拍着他,闭着眼道,“你要是胆敢出门伤人,就打断你腿绑在屋里,天到晚看着你,满意?大半夜非得来这讨骂……”
他说得分明不是什好话,长庚呼吸却陡然急促起来,眼睛瞬间亮,恨不能将眼前人口吞下去,可是随即想起医嘱,
顾昀三下五除二将他身上银针除去,从旁边捡起件薄衫披在长庚身上,回手搂住长庚腰:“别想,好好睡觉,有什难处尽管告诉,不要老自己个人扛着。”
这话不知触动长庚哪根神经,他突然转头望着顾昀:“无论什你都会帮吗?”
顾昀想想,回道:“天理伦常在上,除此以外,要星星不给月亮,就算阴天下雨也架个梯子上天给你摘,好不好?”
说到最后,他似乎又有点嬉皮笑脸调笑意思,但这次长庚没笑,也许是刚才封住身体尚未能完全舒展开,也许是听出顾昀弦外之意。
顾昀在他耳侧轻轻碰下:“过来,躺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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