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易捡起个谷壳,往那鸟脑袋上弹下:“闭嘴,扁毛畜牲。”
鸟挨揍,十分不忿,尖声叫骂道:“小畜生没毛,你个丧门星小畜生没有毛!”
沈易愣愣,将马缰绳递给家里小厮——“丧门星”这词他已经很久没听过,时忍不住偏头问道:“家里谁来?”
下人回道:“回将军,三夫人带着辉少爷来,正在里头跟老太爷说话。”
沈易心里顿时有种不祥预感——三夫人就是他三叔遗孀,三叔当年为他所累,英年早逝,家里只留下副孤儿寡母,堂弟沈辉从小体弱多病,长大以后又添放浪形骸毛病,天到晚没别正事,就知道混在脂粉堆里,满脸纵欲过度
驿站想必已经严阵以待,何苦去钻他们套?怎样,徐大人敢不敢坐这尚且无人染指过‘空中战车’?”
徐令家境贫寒,不屑于跪拜权贵,也不屑于与商贾为伍,虽自小素有神童之名,天分卓绝,分明是大才之人,路走来,却有多少次要为那些个权钱交易人让道,乃至于当年名动京师大才子在朝中蹉跎无数岁月,心里岂能无怨无尤?
而此前,朝中素有谣言,说上次雁亲王整治运河沿岸,看似雷厉风行,实际不过给各大世家个安插自己人手机会,徐令这次跟雁王出来,深知江北地方官根基深厚,势力盘根错节,心里不是不忐忑,唯恐查到最后,又不知为谁做嫁衣裳。
直到这时,他才感觉到点雁王恐怕是真想办点事意思,心潮澎湃时,朗声应道:“食君之禄,岂敢临阵退缩?王爷请!”
当年顾昀用鹰甲从西北飞到江南,也不过是两三天事,这空中战车体积大,到底比玄鹰慢些,然而也慢不太多,从京城到江北前线,不过耗时两天半,此时雁王出京消息都尚未送到有心人手中。
而他们这走,京城中也开始有人蠢蠢欲动。
隆安皇帝酷爱勤俭,自从战事告急后,整个京城空气十分紧张,比国丧还要清寂几分,歌舞娱乐概全停,谁也不想在这种时候触隆安皇帝霉头,十来家明面上勾栏院都关门歇业,连个消遣地方也难找。
顾昀走,沈易每天又少个地方喝酒闲聊,实在无处可去,恨不能长在军营中。
刚开始确实没什事,谁知躲没两天,沈家就来人捉他回去。
沈易无可奈何,只好奔赴刑场般地和自家小厮回去,哪知人还没进门,沈老爷子挂在门口八哥就开口冲他大放厥词道:“两条腿小畜生回来,两条腿小畜生回来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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