行人走进小村,见小村如鬼村般,静悄悄,除风雨声与他们各自脚步声,什动静都没有,扇扇破败柴扉半开半掩着,院里野草长半堵墙高,入目处全是断瓦颓桓,有家人门口还挂着件小孩豆绿肚兜,泥汤子乱滴,已而成块破布。
村中最宽敞便是宗祠,大院老远就能看见,可供外人落脚。
葛晨从怀中摸出支小火折大小棒子,拧开盖子以后,里面便射出淡淡微光,那祠堂里头顶砖瓦已经不全,外面下大雨,里面下小雨,屋里桌椅板凳倒得倒,坏得坏,只有墙角留下几匹破布,印着江南之地素色印花,依稀还凝着旧日三秋桂子之繁华。
徐令四下打量祠堂内外番,问道:“好像没人,顾帅,当地人不会都跑光吧?”
顾昀也略皱皱眉,招来几个亲卫
脑袋射成只红白相间烂西瓜。
脑浆喷他同伙身,下刻,几道黑影,bao起,迅雷似扑到反应不及西洋士兵面前,割风刃在空中发出此起彼伏细碎鸣叫,切瓜砍菜般,转眼几个人头便落地,剩下个尚未来得及下马,战战兢兢地举起双手,惊骇欲绝地望着杂草从中突然冒出来杀手。
直到这时,徐令才倒出口气,木然地将他方才那句话说完:“……招来同伙。”
顾昀拍拍他肩,诚恳地回道:“现在招不来——扒光他,绑上带走,此地不宜久留,先撤!”
两个玄铁亲卫闻言十分光棍地挟持起那西洋兵,剥蒜皮似将他卸甲搜身,剥个干净,然后将那长得夹生白斩鸡般西洋兵捆成团待宰猪肉,塞住嘴,拎走。
“看那边有个小村,借个地方审审。”长庚边走边道,“般这种临江之地,战乱时能跑都跑,家里恐怕只剩下些老弱病残,十户九空,等会见人,也正好跟当地人问问沦陷之地是什情况,只是还得请徐大人先行,玄铁营弟兄们不说话不动也总是杀气腾腾,别让他们吓着老百姓。”
徐令忙道:“是,下官遵命。”
说着,他偷偷看长庚眼,雁王已经被雨水淋透,缕头发从鬓角掉下来,湿哒哒地滴着水,他分明是深脚浅脚地走在荒无人烟野地泥塘中,脸上神色似乎依然是不变不以为意,身上背着他那甫拉开就石破天惊弓弦。
长庚无意中抬头,正好碰到徐令目光,便和颜悦色地问道:“徐大人想跟说什?”
徐令脸色几变,终于还是将涌入嘴边话咽下去,只客客气气地摇摇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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