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易时间眼眶都有些发烫:“传令各部,拖住他们,坚守!”
而那游刃有余地吹牛说自己和玄铁营同在顾昀,在写这封信时候并不那轻松,他好不容易才将手稳住,及至完成盖印,手边战报摞起层。
长庚不知是为让他安心还是怎样,专门指定队轻骑往返战场与帅帐中间,第时间呈递战报。顾昀毕生少有不用亲自上阵战役,这还真是个颇为新鲜感受,帅帐中,没有多余信息来打扰他思路,不用躲避明枪暗箭,也不必受战场中激愤情绪影响,以种几乎是旁观者视角居高临下地看这个战局。
刚开始对战考验是江北大营基础巡防是否严密、水军是否足够警醒,钟老将军和顾昀打
还有点稚气未消圆润,曹春花低声提示道:“那位小将军是蔡老将军小儿子,直为北疆驻军前锋,才刚十九,跟蛮人交手不下几十次。”
“末将愿往,”那年轻人见沈易看过来,又上前步,斩钉截铁道,“宁死不会让蛮人进犯步!”
沈易瞬间怔忡,突然觉得自己看见当年顾昀……那时西域叛乱消息传入京城,泡在莺歌燕舞中先帝与朝臣面面相觑,隔日大朝会乱成团,甚至有人提出要去民间挂寻人榜,找辞官下野钟蝉老将军回来……顾家遗孤不慌不忙地从乌烟瘴气争吵中横插杠——
十七岁顾昀还有几分初生牛犊不怕虎狂妄:“臣愿往,西凉边陲,不过群跳梁小丑,还真当玄铁割风刃锈得砍不鼠辈人头吗?”
而今,那蔡小将军吸吸鼻子,眼皮也不眨地说道:“北蛮疯狗,不过是负隅顽抗,末将虽然年少无知,但还拿得动家父手中刀枪,定要他们有来无回!”
老辈名将们或死于战场,或身老刃断,而江山不改,依稀又有少年人披玄甲、拉白虹,不知天高地厚地越众而出。
十年过去,还有下个十年,百年过去,还有下个百年。
沈易原本乱麻似心神忽然定住,将令牌交到蔡小将军手里:“好兄弟,去吧。”
蔡小将军领命而去,沈易拆开顾昀急件。
顾昀让玄鹰口头传口信杀气腾腾、不留余地,令件中写得却是理智分明:“蛮族殊死搏,犹如困兽之斗,且十八部落之间先前已生嫌隙,实难长久,头三五天最难撑过。而旦战线守住,只需遛他们几天,蛮人必定盛二衰三竭,此时再停战遣使继续挑拨离间,日后北疆或许可以劳永逸,谨慎小心,也不必畏惧。虽身不能至,亦与玄铁三军同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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