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春花则从怀中摸出小壶紫流金,飞流直下地从高处浇到瞭望塔上,做出塔身漏油假象,然后利索地点着。剧烈火光真龙似蜿蜒而下,瞬间将瞭望塔映照得仿如白昼,陈轻絮趁着瞭望塔起火,将手中信号弹高高地弹起,那信号弹直上直下地分为二,劈开道闪电似白光——那白光十分特殊,近处看并不刺眼,很容易就被紫流金火光遮住,只有在远处才能分辨出那穿透力极强光束。
埋伏已久沈易从千里眼里看见,跃而起:“大帅,动手!”
顾昀声长哨,玄鹰仿佛黑夜里蝙蝠,飞快地贴地扫过,只闻风声,不见其人。
沈易本来迫不及待地跟着冲出去,想起什,又转回来,对顾昀道:“子熹,你昨天才从江南回来,也没歇歇,受不受得
地不惊动加莱荧惑,让他死在床帐里,悄无声息,明天早就推世子继位。旦确定加莱药入口,大总管会以夜枭名叫声为号,们等着就是——大帅那边通知到吗?”
陈轻絮手指中间泛着银光小球闪,正是沈易交给她那个信号弹。这小东西直藏在她袖子里,突然之间要拿出来用,她忽然有些不舍得。
曹春花却不知道这许多心思,只是感慨道:“代枭雄,底下人要造他反,连他声遗言都不想听,这是怎话说?”
“太忌惮他,”陈轻絮站在瞭望塔上,借着鼻梁上千里眼望向王帐方向,“还没问,你到底是怎让红霞夫人出面牵这个头?”
“红霞夫人儿子死在战场上,”曹春花将头发别在耳后,漫不经心地说道,“只给她留下个孙子,孙子快十六,那加莱穷凶极恶,规定所有贵族家里超过十六岁男孩子必须从军,以前潜入蛮族时候见过她儿子几面,前几天晚上捏张那鬼魂脸,替他探望下老母亲……可能不太像,不过黑灯瞎火,她老眼昏花,也就混过去。跟她抱头痛哭场,只说不忍心幼子娇儿走他父亲老路……你看,这眼眶还没消肿呢,这两天直拿东西遮着,陈姑娘,你那有消肿特效药吗?”
陈轻絮:“……”
曹春花摇头晃脑地对月自怜道:“顶着别人面皮,流多少自己眼泪?唉,这真是……”
陈轻絮:“嘘——听见吗?”
凄冷夜色里,几声夜枭尖利啼叫突兀地响起,大总管动手!
陈轻絮把推开瞭望塔窗户,根几乎看不见丝线从她指尖打出,自塔上垂下,刚好够她脚尖点借力而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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