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祖宗亡灵。”汪徵站起来，动作僵硬地弹
弹裤子上
土，“
已经打过招呼，现在应该没事，大家都别挤在门口，到屋里坐，记住别往院子里随便丢垃圾，出门之前别忘打招呼，要方便话走远
点。”
外面凄风厉雪，谁也不愿意出去挨冻，只是这宿他们经历太多匪夷所思东西，这会唯恐犯忌讳，才惴惴不安，听见汪徵这样说，群人立刻吃定心丸似，窝蜂地往屋里走去，里面不管多简陋，好在避风。
汪徵等所有人都进去，才转向断后赵云澜，在空无人小院里低声说：“赵处，你天生能‘看见’，天生与别人不相信东西为伍，天生就承认鬼神存在。可无论经过神龛还是庙宇，你都从无半点敬意，听人说，你因故三次进入大昭寺，在无数朝圣者梦寐以求地方，见佛祖金身却只点
是咱们也跟着挤脚，人家不会向物业投诉们吧？投诉也没办法，车开不上来，没别地方，让这帮细皮嫩肉学生们在外面露营宿，非出人命不可。”
“这里确实有些忌讳，”汪徵迟疑下，“会进去告诉他们，只要法事做到，借宿多宿……应该不是问题。”
赵云澜点头，催促说：“那快去。”
只见汪徵量着步子走到门口，然后又倒退两步，转过身，缓缓地跪下来，双手撑在头顶，朝着院子方向顶礼膜拜，行真正五体投地大礼，学生们都好奇地站在门口，沈巍让他们保持安静，都往后退，把学生们尽量往里推……因为他发现，汪徵露出小段“手指”竟然是塑料，“头发”从大兜帽下面露出短短截，分明是尼龙假发。
就好像跪在那里压根不是个人，而是架商场陈列那种塑料模特。
……当然，后来证明，人民教师沈巍同志想法实在是太纯洁。
赵云澜贴着小屋墙根站着，看着汪徵。
汪徵跪在门口，嘴里不知道说得哪个民族语言，声音压得很低，别人听不懂，也听不出哪几个音是个字，只是觉得那些音符像流水样从她嘴里涌出来，在院子里回荡，似乎唤醒某种古老灵魂，瞬间激起人心里最深处悸动。
小屋里每个人，包括沈巍带来学生，都有那种微妙感受，年轻人们个个不由自主地垂下头，肃穆起来，唯独赵云澜依然叼着根烟，表情木然地站在边，副无动于衷模样。
“那是什
？”祝红走到门口，在汪徵完成所有动作，站起来以后，才忍不住轻声问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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