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云澜又问:“带去哪?您背得什东西?”
老人突然随着他自己步速哼起段词:“镇生者之魂,安死者之心,赎未亡之罪,轮未竟之回——”
他拖着长长声音,用种似唱还念声音个字个字地吐出来,来回来去总是这两句,低沉辗转,配着神神叨叨词,让人想起过去丧葬时,路撒纸钱路嚷嚷着“本家赏钱百二十吊”跟夫。
赵云澜见问不出什,也就不再聒噪,手里鞭子变成红字黑纸镇魂令,被他卷成个烟卷形状,叼在嘴里画饼充饥,边听着老人声音,边心里默默地盘算。
他突然有种错觉,就好像自己是走在条上天天路。
赵云澜当时感受是,脑袋上被人套个麻袋,刚挣脱下来,就莫名地发现自己瞬移。
他眼前先黑,后白,睁眼就不知自己到什地方,反正是不在忘川下面,他烦躁地卷着鞭梢四处寻摸,忽然,在片快要勾出他雪盲症白茫茫中,他看见个孤独背影,远远地在前面走着。
赵云澜个高腿长,很快就追上去,看清那身影是个身材矮小老者。
老人即使站直,可能也就到他胸口高,后背弯得像个煮熟大虾,背着个云贵地区人民常用那种容量大得能搬家用背篼,赵云澜探头往背篼里看,里面是空,什也没装,可老人简直就像背几百斤重东西,给它压得连头也抬不起来,只能面朝地背朝天地艰难地往前挪动着。
赵云澜伸手托下大背篼,嘀咕句:“那沉吗?”
等等,天路……天路不是不周山吗?不周山不是已经倒吗?
赵云澜想到这时候,脚步突然顿,虚空中不知哪里传来声叹息,赵云澜蓦地像是想到什,紧紧地盯着老人身影,脱口说:“难道你是神农?
老人终于停下脚步,抹把额头上横流汗水,抬头露出张苍老而黝黑面孔,模样让人想起那副著名油画《父亲》里那个端水老汉,他看看赵云澜,露出个疲惫笑容:“来,你跟来。”
“等等,这哪?您是哪位?”赵云澜皱着眉问。
老人不回答,只是又埋下头,像拉犁老牛样奋力地往前走,肩膀被空背篼压得深深地陷下去,领口露出对干瘪而突出锁骨。
“是您老把弄到这来?哎,这都干嘛呀,好不容易逮着老婆,话都没来得及说句呢,就让您这横插杠子给搅黄。”
老人淡淡地微笑着听他抱怨,既不解释,也不答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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