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时,忽然个熟悉声音轻轻地说:“傻丫头,哭什?”
汪徵愣,低头看,赵云澜不知道什时候睁开眼睛,缓缓地站起来。
汪徵对上他眼睛,突然觉得有种说不出奇怪,那人确是朝夕相处赵处,又仿佛……有点说不出变化。
她心里狠狠地揪——难道沈巍真把他所有记忆都抽走?
可是神农药钵却在惊疑不定地打量赵云澜片刻后,忽然退后三步,缓缓地跪下,极尽恭敬行大礼:“拜见山圣。”
枯死千万年功德古木,祝红忽然惊诧地捂住嘴——那枯木上生出小小嫩芽来!
两棵巨树依然在不断地变粗、长高,直到千丈长,直从狼藉片忘川水里冒出头来,绿荫布满整个只剩下残垣断壁阎王殿,还在不断地繁盛着,远远望去,树冠碧绦如怒,起伏氤氲,几乎眼望不到头。
蛇四叔身上伤口在树下奇迹般地痊愈,他目光终于落到功德古木之后——曾经后土大封石已经不见。
后土大封分崩离析,被黑雾与鬼声弥漫大地上却突然着起熊熊烈火,四柱复又归位,也许不久新大封就快要落成,也许……
地面上汪徵忽然喃喃地问:“那是……什声音?”
赵云澜……昆仑君双手背在身后,随意地冲他摆摆。
汪徵只觉得眼前花,方才身滚得起皱风衣男人身上豁然是件长袖博带青衫,就像千万年前,浮光掠影般地出现在洪荒往事里那个人。
神农药钵轻声说:“祖师强行压制山圣元神,将您送入轮回时,曾与上仙斩魂使定下契约,令他生生世世与大封同生共死,如今人间大劫,后土大封破裂,斩魂使身殉大封,诸因果已经尘埃落定。”
燃烧烈火变成温暖橙色,火光倒映在昆仑君眼睛里,他沉默良久,才轻轻地说:“知道。”
神农药钵继
“是山吧。”神农药钵侧耳听片刻,“万山同哭声音。”
汪徵睁大眼睛:“山也会哭。”
神农药钵沉默片刻:“会,传说只有在盘古倒下时候,万山同哭过,就连昆仑君身化镇魂灯时候也没有这样声音,大概他当时不算真正形神俱灭。”
汪徵呆立好半晌,才反应过来他说话是什意思,无论是沈巍还是斩魂使,她都并没有什太多交集,然而等她发现时候,自己竟然已经泪流满面——鬼是不能轻易哭出眼泪,她心里明白,可就是怎也止不住。
桑赞叹口气,伸手把她揽进怀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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