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这不好。”南山轻声说,“不来。”
他学习能力让褚桓惊异——方才南山用字典找字时候,由于错处太多,褚桓为便于交
好会,褚桓放缓声音,近乎轻柔地说:“可能遇见过你们等老师,嗯……他个子不高,拿着本小学生教材——小学生,就是孩子,教材就是书,书你知道吧?像你拿这个样——就是给孩子看书。”
南山吃力地听懂他意思,皱皱眉。
褚桓:“但是下车时候没再看见他,猜他可能是中途遇上什事,临时改目地……”
南山表情下子黯淡下去。
小芳听不懂是怎回事,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,急得脸都涨红。
人特征还都在他脑子里。
乘客中,有搭车返乡进城务工人员,有去临近乡镇探亲,还有背着行李送孩子去途径县城里读书……嗯,还有个人。
褚桓想起来,那是个戴眼镜青年,细皮嫩肉,看得出不是体力工作者,他记得那个年轻人行李箱很大很沉,看样子是要出远门,并且打算住上阵样子。
那青年上车很早,却偏偏坐在最不舒服侧座上,应该是为不让自己手离开行李,他身上带着很少出远门人那种特有紧张,而每到站,青年都会伸长脖子往外张望站牌,不像走亲访友,应该是第次到这个地方。
哦,楮桓记得他手里还捧着本小学三年级语文课本。
褚桓立刻改口:“不过说不定他只是晚点过来,可能过几天就……”
他安慰是徒劳,不知道南山听懂多少。
南山忽然叹口气,微微抬起头,半阖上眼睛,俊秀面孔显露出坚硬线条,他像块固守而又孤独石像。
他好会言不发,褚桓却感觉到那种沉重失落。
不需要语言传达。
应该是那个人才对。
但是到终点站,褚桓就没见过那个青年,想来大概是年轻人在半路上深刻体会什叫穷乡僻壤,感受到梦想和现实之间巨大鸿沟,时打退堂鼓,在中途下车跑。
“你说那个人,可能……”褚桓话音顿,他看着南山期盼表情,忽然就不忍心。
这对于褚桓而言,又是个不怎熟悉感受,无论是少年时期四处惹是生非,还是他后来沉潜下来路腥风血雨,褚桓都没有对谁不忍心过,可是到这里,他居然硬是把心里话来回斟酌两三遍,搜肠刮肚也没找到个委婉些、又能让对方理解说辞。
时间竟显得有些吞吞吐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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