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他埋怨,褚桓大概会十分理解,但毕竟是别人事,理解完,他也不大会触动。
可是南山那点小小羡慕却不知道怎,好像把钝钝小刻刀,在褚桓心上不轻不重地划下,褚桓心里第二次冒出那个念头:“他只是想找个能教汉语人而已,怎那难?要去得。”
这念头闪而过,褚桓目光扫过熙攘人群和停满大巴车站,再次暗自摇摇头,心想:“想什呢?”
他还有很多事要做,小鬼被捕,他怎也要跟完小鬼审讯吧?
怎也要听听完整供词,看看那些人是个什下场吧?
者长老类。
其实除通常意义上五十六个民族,国内还有些由于种种原因无法统计识别少数民族,南山他们可能是其中员。
他问过南山他们是什族,得到个无法用汉字对应回答,发音上近似汉语“离衣”,比汉语发音稍微复杂些。“离衣族”这个名称到底有什意思,南山本人不知是不太清楚,还是不方便回答,只给他个似是而非解释,好像是什“守山人”之类。
南山懂些汉语,认识字比会说话多,有钱,知道怎买东西,知道钱面值,可见并不是与外界毫无交流,然而这种交流定并不深、也并不普遍,反正在这个小小边陲县城里,他看什都新鲜,又仿佛是为维持某种形象,不能像小芳样上蹿下跳地四处围观,眼神里却总是充满跃跃欲试好奇。
是因为交通不便,所以不常出门吗?
他还想回去以后找个靠得住地医生看看,调整下状态,如果可能话,再回去工作……
他还想看看小璐生是男孩还是女孩。
想起这些事,褚桓那飘到天边地臆想就被沉甸甸地压在原地,他看南山眼,拍拍他肩膀:“
还有他们带来奇怪草药——特别是那种白色药粉,如果真能刺激细胞活性,流传到外面,该有多少人为之疯狂?
这时,南山回过头来,递给褚桓只手,示意他扶着自己,用不熟悉汉语生硬地说:“河这边好。”
褚桓忍不住偏头看他眼,“河这边”是什意思?
接着,南山想起什,忽然低头笑:“要是们那孩子……小学生也来这里,就好。”
褚桓对他说过“小学生”就是“孩子”,他立刻记住这两个词,尽管理解上可能有些偏差。南山说这话时候没什埋怨,只是仿佛怀着某种遥不可及憧憬,因为够不着,而显得有点羡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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