褚桓礼貌地纠正:“们般管它叫枪,步枪——方便话,能不能问下它是哪来?”
长者从肚兜里拎出小截不知是什草,塞进嘴里吧嗒吧嗒地嚼,像只脾气不怎样老山羊:“当时南山还没有出生,连他阿妈都才刚刚长大没几年,那天大雾铺满族里地土地,正是震动期头晚。”
这老山羊用词让人费解,褚桓只好打断:“不好意思,什期?”
这是在说地震高发季节?
长者斜睨他眼,似乎对他这样无知有些不满,但碍于南山族长在场,他呵斥到嘴边,又给咽回去。
远离聚居地个山洞处。
穿肚兜长者正站在门口,面带审视地打量着褚桓。
他目光饱含刺探,让人十分不愉快,褚桓微微皱皱眉,但受到“尊老爱幼”行为准则所限,他又觉得自己不便跟这个黄土埋到脑袋顶老东西般见识,于是只是客气礼貌地点头打招呼:“长者。”
长者不理他,转向南山,嘴角往下撇着,行动慢吞吞,胸前兜让他看起来像只把壳背在前面乌龟。
“你是族长,管不,你自己决定吧。”他说着,从洞口取下火把,率先走进去。
“昨天就是震动期第天。”南山在旁边解释说,“长者,是没来得及告诉他——每年冬天第场雾就是警告,之后大约过几天,这里就会进入震动期,旦进入震动期,族里和外面通道就会断开。”
褚桓头雾水:“断开是字面意思?”
南山不大能理解“字面意思”和其他意思,他想想,有些词不达意地解释说:“‘断开’意思……‘断开’意思,就是说外面世界已经不存在,你明白吗?”
褚桓摇摇头——完全不。
长者举起两个拳头:“河这边有个世界,河那边也有个世界,们住在这边,你们住在那边,震动期之前,河两边是连在起,旦震动期开始,中间通路就断开,现在没有人能走得出那条河,因为那条河
南山拉褚桓把,拽着他跟着长者走进去,跳动火苗照亮山洞,褚桓目光漫不经心地转圈,随后陡然凝——他看到洞口墙上挂着杆步枪。
那是把布满岁月痕迹步枪。
南山双手把枪取下来,递给褚桓,褚桓端在手里仔细打量片刻,低声说:“五六半。”
长者:“这是种能在很远地方把野兽打死武器。”
他虽然从没有听过褚桓课,却能说口怪腔怪调、但颇为流利汉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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