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天褚桓在长者家里补习外语时候,正好碰见南山有事来找长者商量,长者匆忙间把褚桓塞进后院柴房里。
褚桓就顶着身干柴稻草,竖着耳朵紧张兮兮地听隔壁动静,事后越想越觉得这个事有哪里不对——这完全就是被捉*节奏!
南山在与他墙之隔院子里,三言两语地跟长者交代完正事,准备告辞时候,终于忍不住提句:“长者,褚桓最近到你这里来过吗?”
长者睁着眼睛说瞎话,理直气壮:“来这?那个河那边小白脸来这干什?找骂?”
南山思量片刻,没说什,点个头要走。就在这时,他无意中低头扫眼边木桌,动作忽然顿。
去守山门时候,褚桓就爬到山顶守山人聚居处,找长者学写字。
长者住处简陋,没有教学设备,只拿块长条形石板给他,褚桓每每只能委委屈屈地蜷缩起两条长腿,半跪半坐在地上,死记硬背着守山人天书,彻底从支教老师沦落成被体罚学生。
老山羊长者先小人后君子,开诚布公地告诉他:“陷落地是死地,南山族长死都不会让你去,但们对你不加劝阻,反而帮你瞒着他,这其实是在利用你,你知道吗?”
褚桓:“别废话,快教吧。”
长者就找出根足有半尺长钉子,每天往打旧羊皮上钉,钉子从头钉到尾,扎出厚厚打,扎多少,当天褚桓就要背下多少。
那四脚不样高木桌角上有堆密密麻麻小孔,有深有浅,是长钉子扎出来。
南山不动声色地抬起眼,瞥长者眼,老山羊脸皮连忙绷,撂下眼皮,嘴里神神叨叨地念念有词起来。
南山
学起来才知道,守山人平时说日常用语只是其中冰山角,长者教绝大多数是褚桓闻所未闻祭祀与仪式用语。万念错写错,老山羊就会当空糊他板子,褚桓如今也老大不小,骤然被当成旧社会穿开裆裤小学徒,当然对这种毫无自尊棍棒教学忍无可忍。
就在他准备抛弃尊老爱幼道德规范,拍案而起时候,那老山羊也不吹胡子,也不瞪眼,只是慢条斯理地嚼着不知从哪拔甘草,阴阳怪气地来那句:“唉,外人就是外人,信誓旦旦说什为们族长——都是嘴上说得好听。”
褚桓顿时就什火气都没有,只好忍辱负重地坐回来,接着学。
这样下来,两天还算,接连几天他忙得面也不露,南山当然会怀疑。
南山派几个族人来盯褚桓梢,都被轻易甩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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