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延年先对边巡抚章逊拱拱手,又对景七道:“不过些个寻常人家女孩子,算不得国色天香,可也是章大人费心找来,王爷乃是风雅之人,恐也看不上什庸脂俗粉,章大人着人特别细心调教,这些人在们这里,也都算是绝顶颜色,但愿能入得王爷法眼。”
番话拍上司又拍上司上司,景七偏头打眼扫他眼,来时路上便见这人,印象颇深,至今虽是个提督学政,却也有几分屈才。
章逊笑道:“是呢,要说,确实比不上那京城里和王爷相熟青鸾姑娘,可也算不错,各有风味。”
景七嘴角弯,好悬没笑出声来,老半天才压下去,抬头瞄眼章逊没吱声,怪不得这位先帝二十三年进士到现在胡子都白,还在这旮旯里当巡抚呢,估计巡抚也是花钱打点来。
连廖振东都瞪章逊眼,心说这不是拆台
词,还不给本王把人都抓起来,还有门口那群狂徒,若敢漏个,本王唯你们是问!”
这番断喝却叫周围人都愣下,景七微微低头拨弄着袖子,学着赫连琪腔调阴阳怪气地道:“怎?本王说得快,诸位都没听仔细不成——”
侍卫们忙架起穆怀明,五花大绑往外拖,边又有人领命,叫廖振东府上群护院出去,没过片刻,便把外面意气书生们都给绑回来。
穆怀明边被人死狗样地拖着,边还怒骂道:“贪,,g!酷吏!廖振东给你什好处?!景北渊,你如此作威作福鱼肉百姓,必当天打雷劈,不得好死——”
这穆书生虽是个读书人,却也颇有把好嗓子,将“不得好死”几个字喊得是抑扬顿挫,颇有绕梁三日感觉。
景七低低笑,心说不得好死这事,可不是你说算,几百年自己都问心无愧,可也没得过回好死。
廖振东第个离席而起,诚惶诚恐地道:“下官办事不利,王爷赎罪。”
虽这着,心里却放下来,不管怎说,景七那声断喝也是清晰地表明立场。这回这南宁王爷,和他可算是根绳子上蚂蚱。
提督学政李延年更是见机得快,拍巴掌,只见小廊尽头,群素衣美人鱼贯而入,不见大红大绿珠宝首饰,只以琴箫配之。为首人更是艳绝,眉目间竟和那京城月娘苏青鸾在伯仲之间,颇有几分神似,比苏青鸾之妩媚又多几分清幽。
景七心里暗笑,好,打蛇打七寸,这两广之地虽远,大人们消息却点都不闭塞,竟连自己喜好都打探得清清楚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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