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七却好像无知无觉样,仍然跟他说些两广之地趣闻,这才告退出来。
悄无声息地松口气,胳膊上痕迹是他临行前,突然心里动,为以防万,叫梁九霄亲自动手用易容东西给他弄,能以假乱真,别人轻易看不出来。
想不到担心事情还成真。
果然伴君如伴虎,自古天家无父子,何况他名不正言不顺义子——
景七突然想起来,前世,赫连沛似乎没跟他闹过这出,那时候他门心思都扑在赫连翊身上,好像天上地下,除这个人,旁事都不过心思似,也许正是因为这个,才让赫连沛特别放心。
前:“说呢,皇上您瞧瞧。”
赫连沛看,见他白皙手臂上竟有块伤处,乌乌黑黑,还挺大块,赫连沛道:“哟,这可怎弄?”
“烫。”景七道。
赫连沛急着道:“哪个奴才不要命,敢把这胳膊给你烫成这样?找太医瞧过不曾?”
景七摆手将袖子放下来,笑道:“找当地个大夫瞧瞧,不妨事,说也不会留疤,都快好,本不想给皇上添堵,刚叫您那说,臣心里路上这点委屈就憋不出——这个还是臣自己个儿烫出来,都说那两广是暖和地方,却谁知道场大雪下来冷成那样,臣这没出息地,就成天抱着暖炉,不注意,倒把自己给烫。”
这世……反而是凡事都太精细,险些成破绽。
“哎哟,你瞧瞧!”赫连沛伸手在他脑门上戳下,“多大人,要不说,你们这帮孩子啊,都是朕看着长大,天不在朕眼皮子底下,就得添点彩。”
景七委屈道:“可不是,当时臣就后悔,放着京城好地方不待着,非跑那大老远地方,当时就想,都出来,事儿不办妥,都无颜见江东父老,就硬着头皮上呗。”
赫连沛叫他给逗乐:“还无颜见江东父老,你唱戏哪?”
景七撇撇嘴:“在那边,会想着,得替皇伯父和父王争口气,会又想着以后可再也不听别人忽悠来闲揽事,听着容易,干起来可真要命,下回可打死也不去。”
赫连沛愣,好像这才想起来,景七离京去两广之地,是赫连琪撺掇,忽然就没音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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