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，
害羞，不知道杨万流会写什
。二来，觉得不用念
。死后自己拿着这些信去找他，让他
想问杨万流，如果他愿意下辈子还当他妻子，他希望要几个孩子啊？
十个、二十个，要多少个都生。
但不是神婆，没法和他说话，要不，知道
，他现在肯定飞回来，肯定就在身边。
足足等半个月，才收到杨万流遗物——那是堆信。
原来杨万流每周都给写封信，从他到台湾再到马来西亚，只有不去马来西亚那些日子，他停三个月，但此后又继续写。只是直没给寄。
，不对啊，这着急肯定有急事，发电报，肯定是马来西亚那边，然后担心，喃喃自语着，也不知道在警告谁，就是低声喊着：无论你是什东西在哪儿，如果北来出事，就马上跟着死，死后上天入地都要闹到底；如果西来出事，就马上跟着死，死后上天入地都要闹到底；如果阿妹出事，就马上跟着死，死后上天入地都要闹到底；如果杨万流死……说到这，愣许久。突然知道，杨万流死，好像听到他声音。
那份电报就七个字：万流亡遗物寄回。
就知道。
感觉到，刚刚就感觉到。杨万流走，没有丈夫。
挑着百花，边哭边回家。到家，对着那神婆牌位和牌位背后夫人妈说：万流走，你们赶紧去陪他啊。
想，他开始写时候，应该是想等去马来西亚时候拿给看。他应该直在想象，看到这些信时表情。
结果没去。
想，他后来写时候，就是准备等自己死后才给。
邮局人问，要不要帮念。那邮局人很好，说，他可以每天下班后，来家帮念，天念几封。
说：不念。
很想知道，他是怎走。他那强壮人，他那聪明人。讨大海没让他死，被抓壮丁没让他死，跑到马来西亚没让他死，怎现在就死？但电报上分明有这三个字：万流亡。
想着，可以做什呢？做不什。没有他尸体，没有他照片或者画像，没法给他办葬礼，不会和鬼神说话，也没法和他说说话啊。甚至发现，开始忘记他长什样。
其实有好多话想问他。
想问杨万流：炮弹上那颗心是你刻给吗？
想问杨万流：下辈子还要不要继续当你妻子？知道，你可太生气。但就想问，这生气，还要吗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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