觉得有道理,说:那就葬院子后面。
那个晚上他们还帮在屋后挖个洞,好几个人,挖到天蒙蒙亮。
守灵人走时候,天已经翻出鱼肚白。也不睡,说:阿妹,咱们送婆婆走吧。
把百花绑在自己身上。杨北来说,他长大,可以帮忙推车。
们就出发。
笑完,就正式当作丧礼帮忙琢磨起来。
有人问:还没装棺材?说:在厅堂——咱们这儿,般年纪到五十多岁,有条件就早早地打好棺材,还要放在厅堂。用你们现在说法,叫炫富。
大家吆喝着起把婆婆尸体放进棺材里,又把棺材放到三轮车上,还把三轮车推到厅堂里。
问:怎放三轮车上?
有人笑着:葬礼都办到这分上,肯定得去游街啊。
心地在耳旁说:婆婆算是有乐队。
喝起酒来,总会回忆。有人回忆,就说到婆婆。
有个人说,他儿子溺水死,他家女人直呜呜呜地哭。然后婆婆和她说:你儿子很爱你们,在等着投胎回你肚子里,你们赶紧生个。
然后,就有现在儿子。
有个人说,原来他老母亲腿脚直不好,老母亲死后,他老父亲整天派他来这里找婆婆问:那老太婆腿好些吗?婆婆每次都嚷着说:好好,等着你老父亲死后在那边和她赛跑。婆婆还说:你老母亲定赢。
想着,要沿着通往老街那条石板路走趟,这样所有人
说:这葬礼可太像样吧。
大家笑着说:咱们镇上好久没有像样葬礼。
有人问:打算葬哪儿?
说:要不就葬在这院子里。不想婆婆离开家里。
他们看到院子里种满地瓜,觉得不对,说:旁边有地瓜在生根发芽,婆婆会觉得痒吧。
现在老父亲也不在,本来还挺想问她,他们在那边比赛吗?到底是谁赢啊?但现在你婆婆也走,没有人可以问。说着说着,那人开始呜呜地哭。另外几个人也哭,那个表演快板小姑娘也哭。知道,有人是在想念他老父亲,有人在想念他儿子,有人在想念自己家乡。
他们哭,妹也跟着哭,没哭——开心地和哭着阿妹小声地说:咱们婆婆这不就有哭丧和念悼词?妹听,流着鼻涕开心地笑。
哭完,那个想知道自己父亲母亲在地下谁跑得快男人说:你定得给婆婆好好办葬礼啊。
咧嘴笑,说:是啊,不正在办吗?
大家其实都知道,跟着笑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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