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那可爱父亲。”母亲笑着说。
都不守?
从北京搭飞机到厦门,又转车到家,已经是晚上十点多。父亲躺在厅堂前,还是那肥嘟嘟、脸不满意样子。邻居家里,传来世界杯开幕式欢呼声。这是四年度全世界狂欢,他们没有人知道,这天,生命中最重要个人不见。
哭不出来,直握着父亲手。
那是冰冷而且僵硬手。压抑不住内心愤怒,大骂着,你怎这没用,跤就没,你怎点都不讲信用。
父亲眼睛和嘴角突然流出条条血来。
亲戚走上来拉住,不让骂,她说,人死后灵魂还在身体里,“你这样闹,他走不开,会难过到流血水,他辈子已经够难,让他走吧,让他走吧。”
惊恐地看着不断涌出血水,像哄孩子样轻声地说:“你好好走,已经不怪你,知道你真努力……”
哄着哄着,终于忍不住号啕大哭起来。
父亲火化后第二天,做个梦,梦见他不满地问,为什只烧给他小汽车,没给摩托车,“又不会开小汽车”,梦里他气呼呼地说。
醒来告诉母亲,不想,她说她也梦到。梦里父亲着急地催着:他打算自己骑摩托车到海边去逛逛,所以要赶紧给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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