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布邮箱里,突然接到文展封信。
信里他热情洋溢地夸奖“成就”:“竟然是小时候所有玩伴中唯个能进到北京,并且在个大单位混下来人。”他还提到,看到些文章,然后很仔细地点评他认为优缺点,最终说:最近在筹划个大计划,计划成,将打败所有人对质疑,让老家人以为傲。
斟酌好会儿,还是回信说:没有人对你有质疑,大家许久没见到你,很期待能和你聚聚。不如今年春节就回老家,小时候玩伴真该起聚聚。
出远门工作,反而让明白自己确实是个恋家人。自工作有经济能力之后,每年总要借着过年或者什重大节日名义往家里跑。老家路已经翻修过几次,乡里街坊每户人家,也因为不同际遇,不再如同以前清色石板小屋,开始长出不同样子房子来。家房子也已经翻修成四层小楼房。四楼就是书房,只要走到阳台,就能看到文展家和文展房间。他们家至今没有翻修。每年春节回家,坐在书桌前,总要抬眼看看文展房间,每次都是窗户紧闭。
文展没有回信,春节也没回来。而且知道,短时间内,他不会再让自己被联系上。那年春节,倒心血来潮提起勇气,开始走访个个小时候玩伴家。
有人已经结婚,抱着孩子,和讲述他在夜市上摆着那摊牛肉店营收。有当上渔夫,和讲话时候,会不自觉地把自己身子直往后退,然后问:“会不会熏到你啊?”有开起服装厂当上老板,吃饭时候直逼喝陈酿多少多少年茅台,然后醉气醺醺地拉着,中气十足地说:“咱们是兄弟对不对,是兄弟你就别嫌土,也不嫌你穷,们喝酒……”
才明白,那封信里,向文展说“小时候玩伴真该起聚聚”,真是个天真提议。每个人都已经过上不同生活,不同生活让许多人在这个时空里没法相处在共同状态中,除非等彼此都老,年迈再次抹去其他,构成们每个人最重要标志,或许那时候聚会才能成真。
从老家回到北京没多久,母亲打来电话,告诉,文展父亲突然中风病逝。“文展回来送葬,你都不能想象他变成什样,很瘦,很黑,头发枯枯,不太愿意和人说话。”
又过个月,母亲和闲聊说起,文展回小镇工作,“是他母亲劝他留下,据说找关系,在镇里广播站当电工,也帮忙编辑些文字。”
听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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