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明节多风,空气也湿润。满身大汗地粘贴完彩纸,习惯坐在高台随便个地方,任湿润风轻抚。
特别喜欢清明家族起祭扫时刻。每年祭扫总是不同光景:老人更老,新人不断出来,看着个又个与你有血缘关系老人,成你下次来祭扫那土堆,个又个与你同根
打动,当然,也不得不承认,有种很强烈补偿心理——父亲突然离世很长段时间里,不是哭泣,而是满肚子怒气,憎恨自己再无法为父亲做点什。亏欠得太多却没机会补偿,这是于最无法接受事情。而如今机会来。很高兴地赞成,母亲也不好再说什。
临到父亲要搬家那天,母亲却整天在抹泪,谁问都不说原因,怎样就是没办法让她开心起来。气恼把她拉到个角落,带着怒气问,怎这个时候闹。母亲这才像个孩子样,边抽泣边说:“是想到,以后再无法每天去和你父亲打招呼。”
骨灰盒很沉,因为是石头做。安葬那天,路上,旁边那几个堂哥边看着有点狼狈,边对着骨灰盒和父亲开玩笑:“小叔子你故意吃那胖,让你文弱儿子怎抱得住。”
要安置进坟墓里时候更发愁,绝没有那种力气单独抱着,让骨灰盒稳当地放进那个洞里。而且风水先生直强调,生者是不能跳进那洞里去,甚至身体任何部位影子也都不能被映照到那洞里。
最终商量结果是,整个人趴在地上,双手伸进那洞里,堂哥们帮把骨灰放到手上,再轻轻地把它安放进去。
趴在这片即将安放父亲土地,亲切得像亲人。轻轻把骨灰盒放入,众人发出总算完成欢呼,不争气地偷偷掉几滴泪。那刻很确信,父亲很高兴选择。不知道为什就是很确信。因为这土地是那舒服、温暖。
第二天早上醒来母亲和说做个梦,梦里父亲说,黑狗达给买新房子好舒服啊。母亲说完,这才笑。虽然接下去那几天,还是为不能去和父亲打招呼而失落许久。
其实,关于父亲坟墓还是有遗憾。虽然墓地有将近十平方米,但还是无法修建成最喜欢祖辈那种传统大坟墓。
那种大坟墓至少需要四五十平方米地方:中间是隆起葬着先人尸骨冢,前面立着先人名号和用以供放祭品小石台,围绕着这个中心,是倒椎形高台。
每次总是家族人齐前来祭扫,先是点烛烧香,然后还要用彩色纸粘满这整个高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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