兄弟俩并肩上楼回家，大嫂已经煮好饭菜，正抱着侄子在看电视。
“你们回来啦，快坐下休息会儿。”大嫂把孩子交给宋其志，自己跑去厨房拿碗筷。
宋维扬很享受这种气氛，这辈子，大嫂就安心做她
家庭主妇吧。不用带着
两岁儿子，在外面辛苦进货卖货，回家还要照顾精神失常婆婆。
“呀呀！”小侄子趴
那人指着楼上：“
老丈人住这儿。”
宋维扬突然问：“酒厂被钟大华折腾得不轻？”
“可不是嘛，”那人气愤道，“老宋厂长定下规矩，被姓钟全搞乱
，又回到好几年前样子。现在酒厂上班都磨洋工，有干脆上午来露个面，下午就跑得不见人影。”
宋其志惊讶道：“都不管？”
那人苦笑道：“怎
管啊？干部都是钟大华亲戚朋友，他们带头违反规矩，下面工人还不跟着学？上个月，酒厂丢失几百箱特曲，听说就是钟大华他妹夫干好事。结果你猜怎处理？保卫科全部被罚款，普通工人也全被扣奖金。日他个祖宗，那天老子都没轮班，莫名其妙就被扣奖金。”
宋其志开着普桑回家，邻近住宅时，不断有人跟他们打招呼。
没车库，车子就停在楼下。
宋维扬跟着大哥刚刚下车，就见人提着七巧杯罐头过来。
“宋厂长好，小宋厂长好！”那人笑着打招呼。
宋维扬低声问：“这谁啊？”
宋维扬乐道：“照这下去，最多几年时间，酒厂就会被钟大华折腾垮。”
宋其志郁闷道：“那可是咱爸咱妈心血！”
等到那人上楼，宋维扬突然说：“看着吧，等爸出狱那天，就能把酒厂给要回来！”
“真？”宋其志正色道。
“真。”宋维扬语气肯定。
宋其志不屑道：“国营酒厂生产科长，咱爸收购酒厂时候，把他撸下去过。你忘？他还跑咱家来闹呢。”
“没印象。”宋维扬当然记不得，这对他而言，属于几十年前小事儿。
宋其志冷笑道：“哟，这不是周科长吗？好久不见啊。”
那人尴尬道：“什科长啊，现在连车间组长都当不成。姓钟不是东西，酒厂干部被他换个遍，要是他亲戚朋友，要就给他送不少钱。还是老宋厂长好，有本事就上，没本事就下。虽然被老宋厂长降职，当时不服气，但过后就服气。老宋厂长办事公道，也不记仇，姓钟拍马都赶不上。”
听到那人说自己老爸好话，宋其志总算看着顺眼些，问道：“你这是来送礼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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