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维扬笑呵呵说：“教官太谦虚
。”
“不是谦虚，”教官摇头道，“
就
当兵
，你们都是‘大人’。可能十年以后，退伍转业到地方，你们当中些人还是领导。但那是将来，而现在，是你们教官，命令你们必须无条件服从。别以为军训无用，复旦、北大前几年学生，当时被训哭不少，留遗书打算z.sha都有。但现在呢？四大陆军学院每年都能收到感谢信，全是复旦北大那些学生寄来。当年手下有个学生叫翁宝，刺儿头个，还敢动手打教官。他入校时风吹都能倒，
教官点点头：“叠被子去，完不成任务，今天就别睡觉，陪你叠个通宵。”
“是！”
周正宇眼角划过泪水，他是真哭，心里委屈。这大概是他出生以来受过最大挫折，刚打电话给母亲抱怨，结果被骂得狗血淋头，还说什
军训不合格，就永远断绝母子关系。
教官也走到树荫下乘凉，远远看着周正宇叠被子。
宋维扬递烟道：“谭教官哪里人？”
大官，他回家哭鼻子告状，多半也会被爹妈两耳光扇回学校。
烈日炎炎，宋维扬全身冒汗，但依旧腰杆挺直站着军姿。他虽然体力跟不上，可耐力和定力却足够，再站几个钟头都可以。
“嘭！”
有人倒。
教官终于说：“原地解散，去阴凉处休息十分钟，昏倒同学立刻送往校医室！”
教官笑着说：“趁没发火之前，把烟收起来。你表现不错，最好别改变对你看法。”
“习惯。”宋维扬连忙把烟放回去。
“社会上习气，别带到这里来，”教官对周围学生说，“你们都是天之骄子，前程远大。以前在石门陆军学院搞军训时候，北大经济学院石院长曾来看望学生，他当时讲个笑话，至今让印象深刻。”
王波非常敬佩军人，连忙问：“什笑话？”
教官笑道：“石院长说，北大旧称京师大学堂，学生们都是有官衔。上体育课时候，教员对学生发令要喊‘大人’，比如‘大人，请向左转’、‘大人，请开步走’。当时北大学生在军校里半年没笑过，听这个笑话立即开怀大笑。”
“呼！”
好些学生直接瘫坐在地上，动都不想动，也顾不得地面太热烫屁股。
休息时间还没结束，周正宇就垂头丧气回来，走到教官跟前说：“对不起，是错。”
教官板着脸问：“哪里错？”
周正宇道：“不该花钱请人叠被子，不该骂教官，不该违背教官命令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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