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卖部老板说：“十多年前办
，大家都集资，这家10块钱，那家20块钱，有钱就凑几百块钱。企业是大家，赚到钱按股分配，过年时候分钱特别热闹。后来不行
，企业不是大家，是村里面，整成大锅饭，赚到钱还要被镇上拿去
些。谁干啊？厂子就垮呗。”
洪伟国解释说：“村里厂子
知道，垮掉真正原因，是产品卖不出去。”
宋维扬问：“以前产品都卖到什
地方？”
洪伟国说：“卖到附近乡镇集市，顾客都是农民。后来农民手里没闲钱，买产品就少。”
宋维扬默然不语，寥寥几句话，呈现出来其实是中国乡镇农村市场崩溃。
上。
“生意怎样？”宋维扬问。
小卖部老板说：“以前货更好卖，但进货不容易。现在进货容易，但卖不动。就说啤酒汽水，只有栽秧打谷农忙时候才有人买，平时谁有那个闲钱糟蹋啊。”
宋维扬问：“以前农民就有钱？”
“那是当然，”小卖部老板笑道，“八几年时候，农民最有钱。亩地只交50斤谷子就够，那个时候交公粮积极得很，抢着贡献给国家。交完公粮还剩下不少，可以卖给粮站换钱，这农民手里就有闲钱。现在亩地要交几百斤谷子，卖给粮站还不给现钱，只给你打白条，农民上哪儿弄钱去？”
中国农村改革是从1978年开始，之后十年是农村发展黄金时代，并成为中国数千年历史当中，农民收入最接近城里人时代——空前绝后。
这十年间，农村、农民和农业推动中国经济蒸蒸日上，农民粮食充裕，还搞起无数乡镇和村办企业。而那时国家财政虽不宽裕，但还不断拨款新修水利，并帮助农村建设医保体系和教育体系。
可到1987年之后，财政分灶吃饭，事权下放，农村所有事情都由乡镇z.府负责，连军烈属费用，市以上财政都不拨钱，实际结果就转移负担给农民。农村包括修
宋维扬问：“农税这些具体是多少？”
小卖部老板道：“三提五统多得很，每年还不样，别说是，估计镇上领导都搞不清楚有多少农税。打个比方，以前土里长出100块钱粮食，有90块钱都是农民。现在嘛，农民自己能留二三十块钱就该笑醒。”
“除土地呢？”宋维扬问。
小卖部老板说：“以前养猪是自己，种树是自己。现在卖猪要收税，砍树卖也要收税。最气人是村办企业！”
宋维扬笑道：“你们村里还有企业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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