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学良微笑接受,于凤至笑道:“孟老板不必见外,小冬是认妹妹,都是自家人。”
这边正聊着,孟鸿群对妻子纳闷儿道:“咱家老大在天津住两三年,居然攀上张家关系,她怎都瞒着不说啊?”
张云鹤见周赫煊直站在旁边,虽然不说话,但似乎跟张学良很亲密样子。她也是精明人,居然就此猜出大概:“女儿能认识少帅,恐怕还要多亏那位周先生,他是咱家老大心上人。”
孟鸿群眉头挑,似乎有些担忧女儿婚姻问题。
张云鹤劝道:“你就别多想,儿孙自有儿孙福。们戏班子刚来北方,立足未稳,能有少帅撑腰支持,何尝不是件好事?”
戏院后台显得很拥挤,二十多号人在里面忙着卸妆、清理道具。周赫煊他们进去,就显得更挤,戏班演员们纷纷好奇地看过来。
周赫煊还没说话,于凤至就带着张学良,走到孟小冬面前笑道:“孟老板,恭喜恭喜!”
“老板”是对京剧名角尊称,个戏班里,原则上只有台柱子才能这样称呼。
“于姐姐说笑,可不是老板,”孟小冬连忙介绍旁边中年人,“这是三伯父孟鸿荣,人称小孟七,他才是老板。”
张学良抱拳道:“原来是孟老板,失敬,失敬!”
“你说得也对。”孟鸿群无奈道。
戏班子属于社会最底层,表面风风光光,可若是没有靠山,那就谁都能欺负他们。
特别是孟小冬不但戏唱得好,而且姿色动人,在汉口时就被军阀看上,所以才急匆匆北上天津隐居。去年孟小冬拜白玉昆为师,在跟随师父前往济南演出时,又被张宗昌相中。幸好当时要打仗,张宗昌被张作霖急电招去,这才躲过劫。后来白玉昆搬往济南定居发展,邀请孟小冬起过去,孟小冬因为害怕张宗昌都不敢随行。
今年孟小冬又
孟七最初是孟小冬祖父雅号,他几个儿子当中,就数老三孟鸿荣最为出息。所以孟鸿荣也被称为小孟七,乃是戏班台柱子。
“多谢赏脸,”孟鸿荣问,“不知几位贵客尊姓大名?”
孟小冬介绍道:“三伯,这位是少帅张学良和他夫人于凤至,这位是北大校长周赫煊,这几位是《大公报》编辑李寿民、沈从文、朱湘和郑证因先生。”
戏班众人大惊,如今张作霖权势滔天,兵威覆盖大半个中国,而张学良自然也跟着水涨船高。他们想不到孟小冬居然认识少帅,而且看起来关系还很好,这可不得!
“原来是张少帅,在下有失远迎,还请恕罪!”孟鸿荣连忙拱手鞠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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