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志摩大概傍晚时分才回家,进门就挥舞着报纸说:“大好消息,上海就快太平!”
“你怎才回来?明诚都等你半下午。”陆小曼埋怨道。
周赫煊笑着站起来:“志摩,好久不见。”
“明诚,你怎来?”徐志摩大喜,他是个好客人。
周赫煊解释说:“本来想去南京办点事,结果堵在上海不能走。”
陆小曼倚着沙发扶手,副慵懒随意模样,半截白嫩小腿都露出来。她媚眼凝视周赫煊,微微笑道:“那可惜,直喜欢读明诚诗,特别是那首《见与不见》。”
周赫煊眉头猛跳,心想这妞不会在撩吧?
周赫煊仔细打量陆小曼表情和眼神,发现纯属自己多心。
像陆小曼这种女人,举手投足间就能撩拨异性。此举并非刻意,乃自然而然流露出来,已经融入她血液骨髓。
去年见面时,陆小曼都还要正经得多,现在却朝着水性杨花发展。
”
“他在学校,晚点才回来。”陆小曼说。
徐志摩如今是光华大学和大夏大学教授,平时还受邀参加各种讲座和写诗出书,绝对属于高收入群体。但即便如此,夫妻二人生活也过得紧巴巴,因为府上佣人、司机、厨师就有十多个。
周赫煊来到客厅坐下,陆小曼亲自为他磨制咖啡,装在精美西洋瓷器中端来,连咖啡勺都是银制。
“你们倒是会享受生活啊。”周赫煊笑道,语气里多少带着些调侃。
徐志摩把那张报纸递给周赫煊,笑道:“很快你就能启程,上海这边仗打不几天。”
周赫煊接过报纸看,却是《申报》刚出号外——
上海守军第九师师长李宝章,以及北洋海军长江
怎说呢?
自从徐志摩和陆小曼搬到上海后,陆小曼几乎夜夜有活动,听戏、舞会、打牌……每晚半夜睡下,第二天中午才起床。
年轻时陆小曼属于才女,能写作会翻译,画技听说也不错。但上海腐化堕落生活,已经让她渐渐失去灵性,直到后来染上鸦片瘾,那便彻底没救。
周赫煊心生警惕,刻意保持距离,免得凭白招惹是非。
朋友妻,不可欺啊。
陆小曼也不避男女之嫌,挨着周赫煊坐下说:“上海确实比北平适合居住,这边好玩地方多。对,今晚就有个舞会,明诚你也起去吧。”
“可以啊。”周赫煊随口应道。
郊外还在打仗,城里舞会照开不误,这就有点滑稽。
陆小曼又问:“明诚最近有新诗作吗?”
“主要在创作小说。”周赫煊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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