汤因比道:“听周赫煊先生讲,他非常赞赏你教育政策,说你是民国办教育中唯有能力、有魄力,又头脑清醒人。”
“哈哈哈,周先生谬赞。”阎锡山得意笑道,对周赫煊印象更佳。
汤因比
两人哲学讨论如下——
泰戈尔:什是东方文化?
阎锡山:东方文化就是“中”。
泰戈尔:什是“中”?
阎锡山:有种子鸡蛋,那种子就是“中”。此种子不可思议、不能说明,宇宙间只有个种子,造化也就是把握这种子。假定地球上抽去万物种子,地球就成枯朽。人事中失“中”,失种子,人类就陷于悲惨。
张谋之也刻意坐在这桌,本来是想跟大人物们套近乎。现在听阎锡山几人对话,却是丝毫无法插嘴,军国大事可非他能参与讨论。
张谋之所能做,就是帮这些家伙倒酒,时不时赔笑着奉承两句,希望在大人物心里留下印象。
阎锡山试探几句商界对裁军态度,便突然扭头对张谋之说:“张先生,能否把那边徐志摩请过来?”
“可以,可以。”张谋之立即起身,朝徐志摩那桌走去。
此时胡适证婚词早就讲完,徐志摩正在和朋友们谈文学,却听张谋之说:“徐先生,阎锡山阎部长有请。”
说得如此绕,不知道泰戈尔当时听明白没有。
阎锡山吩咐徐志摩道:“小徐,你跟这位汤因比先生说,很仰慕他学识见解。”
徐志摩立即翻译传话,并介绍阎锡山身份职务。
汤因比正好想要解中国局势,他对阎锡山也有所耳闻,当即笑道:“阎将军你好,听说过你在山西优秀治理。”
“汤先生也知道山西之事?”阎锡山顿觉飘飘然,他政绩连印度和英国大学者都知道,这事倍儿有面子。
“他找做什?”徐志摩满头雾水地跟着过去。
阎锡山挪板凳腾出个座位,热情地拉着徐志摩手说:“小徐,快过来给当翻译,要跟这位英国国际问题专家交流下。”
张谋之很想说:也会英语啊,怎不找?
徐志摩跟阎锡山是老熟人,当年泰戈尔访华时,被徐志摩推荐去山西考察农村建设。阎锡山热情接待泰戈尔,而徐志摩则全程陪同做翻译,双方起共处三天时间。
阎老西虽然抠门,但却非常爱面子,而且格外珍惜自己好名声。此君动辄就要宣传自己,并且善待文化名流,有幸跟泰戈尔聊过几天,这事他足足吹二十多年,美其名曰:跟印度大诗人泰戈尔起讨论过哲学问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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