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李老弟年轻有为，何必说丧气话，”周赫煊笑道，“哈哈，罚酒！”
李大超似乎确实混得很不如意，他喝
两杯闷酒说：“不怕周先生你笑话，人家
官儿是越做越大，小弟官儿是越做越小。想当初北伐时候，
就已经是福建《民国日报》社长，后还来做四十九军政治部主任。嘿，北伐
胜利，总该论功行赏吧。居然把调到上海教育局当科长，小弟在科长位子上足足混七八年，现在还他娘是科长！”
周赫煊跟李大超碰杯说：“那不能吧，熬资历也该高升。”
“升倒是升，”李大超憋屈道，“以前是教育局督学科科长，现在是市z.府第科科长。当初跟起闹g,m搞北伐朋友，至少也混成市长、厅长，就还在原地踏步。”
周赫煊笑着安慰道：“那不样。上海属于特别市，你这个市z.府第科长，起码相当于省级副厅长。”
南京，国府路，中央饭店。
中国航空协会总干事李大超举杯笑道：“感谢周先生慷慨解囊，为国家捐献10架飞机。这杯酒干，周先生随意！”
“好说，好说。”周赫煊仰脖子干杯。
“好，好酒量！”李大超赞道。
李大超也代表中国航空协会，参加南京防空展览会。展会结束，周赫煊立马就邀请他来饭店，商量招收飞行学员赴美事情。
“问题是不管事儿啊，”李大超连连摇头，“张群当市长时候，给他打杂。现在轮到吴铁城当市长，还给他打杂。吴市长稍微好些，至少懂得放权，还让做航空协会总干事。那张群就真不是东西，这个科长还不如副科长管用，就因为副科长是他心腹！”
周赫煊心想，就你这样，谁敢重用啊？只喝几杯酒，就什
话都敢往外说。
个人能把官越做越小，不是没有原因。
李大超资历背景其实很优秀，北大毕业，十多年前就是国党北平党部委员，孙中山北上时就是由他负责护卫和接待工作。北伐期间，宣传、政治、军队、情报……
只不过嘛，周赫煊不知此人根底，得先打听打听。
两人推杯换盏，很快就热络起来。没想到李大超还是北大毕业，这就更是“自己人”，他们围绕着北大话题聊小半个钟头。
没办法，北大熟人太多，随便拎出个来都足够扯半天。
见李大超喝得有些晕，周赫煊才问道：“除管着航空协会，李老弟还在哪儿高就啊？”
李大超摇头苦笑：“哪谈得上高就？到处给人跑腿儿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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