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就你懂得多。”董催弟嘀咕两声,却不敢违背丈夫意志。
等见到周赫煊以后,阿炳让老婆拿着竹竿,取出银票说:“周先生,是来辞行。咱们明人不说暗话,你既信不过阿炳,大可以直言不讳,何必用钱来试探?”
“什试探?”周赫煊故作糊涂。
阿炳说:“这千大洋,应该是周先生故意掉吧?”
周赫煊拍脑袋说:“哎呀,可能是中午捐钱时候,不小心弄丢。”
周赫煊还给筑路工程捐万大洋,毕竟这条路要修到自己家门口,怎说也得表示表示。
下午时分。
董催弟扶着丈夫去给大小姐授课,突然发现地上有张银票。她环顾四周,见无人注意,立即弯腰捡起来藏在怀里。
瞎子阿炳问:“你在干什?”
董催弟凑到丈夫耳边,低声说:“捡到张银票,整千大洋,应该是周先生会客时掉。”
在座就只剩下范哈儿没说话,这位老兄听得直打瞌睡,整个人已经神游物外。
“范兄,好久不见啊,今日有何指教?”周赫煊主动问道。
“啊?”
范哈儿猛地回过神来,顿时笑哈哈:“能有啥子指教哦?听说周老弟你来重庆定居,专门走动下,联络联络感情嘛。最近重庆红起来个川剧花脸,改天约个时间起去听戏撒。”
“好说好说,”周赫煊笑道,“等从德国看完奥运会回来,咱们就起去听川戏。”
阿炳愤然冷笑道:“年轻时候,确实做很多混账糊涂事,但早已经幡然悔悟。这些年闯荡江湖,全凭本事吃饭,没钱就饿着,没鸦片就忍着。就算是乞讨当叫花子
“给!”阿炳沉声道。
“给你就给你!”董催弟偷偷把银票拿出来。
阿炳又说:“扶去见周先生。”
董催弟急:“你难道想把钱还回去?”
阿炳讥讽道:“你懂得什?无知村妇!”
“德国奥运会?要不带去嘛。”范哈儿顿时来兴趣。
周赫煊说:“行啊,正好做个伴。”
其实范哈儿此行真正目,是想找周赫煊弄点磺胺份额。他是从把兄弟杜月笙那里得到消息,知道周赫煊是磺胺药大老板,现如今刘湘举着禁烟大旗排除异己,四川鸦片生意不好做,范哈儿必须另寻财源。
但这种事情,当着外人面不好说,范哈儿决定跟周赫煊起去德国,路上有是机会,顺便还可以出国旅游番。
当天中午,周赫煊留下几人吃饭,范哈儿全程赔笑敬酒,完全看不出他跟刘湘嫡系有任何矛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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