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佣人继续上菜
时候，陈嘉庚猛然站起，拍桌子怒斥道：“国势如此艰难，你们还如此铺张浪费，心何以堪！”
常凯申愣
下，随即赔笑道：“陈先生教训是，平时
都厉行节俭，只是今天为款待陈先生，让厨师多做几道菜。以后坚决改正！”
常凯申确实厉行节俭，至少表面上如此，他自从开展新生活运动后，就指示国府官僚定要杜绝浪费。
陈嘉庚也不知真假，但老蒋都表态，他总不能得理不饶人，只能感叹道：“蒋总裁话，是相信。但南洋华侨日子也不好过，们捐那些钱，都是从指缝
“如此艰难？”陈嘉庚目瞪口呆。
又盘菜端上桌，常凯申说道：“陈先生，你捐赠虽多，但远远不够，你以后能不能按时给们捐款？”
捐款还有按时？
南洋华侨又不是你老板，还要给你定时发薪水啊！
陈嘉庚又是愤怒又是好笑，接着便感到无限悲痛。老蒋是国元首，都被逼得说出这种话来，可见中国抗战形势之危急。想着国家民族，想着前线将士，想着后方百姓，陈嘉庚悲从心来，竟然当场掉泪。
重庆，黄山，云岫楼。
副官来到会客室，立正敬礼道：“总座，晚宴准备完毕，可以开始！”
“嗯。”
常凯申点点头，起身对陈嘉庚说：“陈先生，请移步饭厅。”
“蒋总裁请！”陈嘉庚回道。
又是盘菜端上来，宋美龄见气氛有些尴尬，连忙劝说道：“陈先生，这是上等刀鱼，刚从长江里捞上来，你快趁热尝尝味道。”
“没有胃口。”陈嘉庚摆手道。
陆陆续续又是两盘菜往桌上端，宋美龄还在旁边不断劝吃劝喝，搞得陈嘉庚异常烦躁，心中愈发不满。
事实上，常凯申在重庆公馆并不奢华铺张，餐厅陈设也很简单，但今晚菜肴实在有些过于丰盛。
“砰！”
常凯申刻意与陈嘉庚并肩而行，两人很快来到饭厅，宋美龄正在佣人帮助下亲自摆碗筷。
三人依次落座，宋美龄亲自为陈嘉庚斟酒，陈嘉庚连忙说：“不敢当！”
常凯申笑道：“当得起。陈先生联络南洋华侨，为国家抗战捐款捐物，是民族之大英雄。”
陈嘉庚说：“略尽心力而已，抗战军费还有多大缺口？”
佣人把第四盘菜端上来，常凯申用卫生筷帮陈嘉庚夹块肉，说道：“实不相瞒，z.府财政已经破产，物价涨得连个中校都养不起家，还要靠偷菜叶过活。寻常公职人员，都拼命寻找文字兼职，否则月半就要饿肚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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