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金罍想来,如果遇到贵州土匪,自己几句话便能将其喝退。
这厮惯会特立独行,见其他生员抓紧复习功课,他干脆不再温读四书五经,每日只看些闲书放松心情。即便如此,他也相信自己肯定乡试第,整个云南不可能有比他更优秀生员。
接下来几天,王渊又跟金罍聊两次,发现这位就是个生活巨婴。连方巾系带散,他自己都不会系,还得呼来书童帮忙。
但这家伙是真有学问,某夜在院中赏月,当场作
王渊笑道:“或许你可以试试,从昆明到贵阳,走东入湖广那条驿道。”
“有什区别吗?”金罍问。
王渊解释说:“你走是川滇黔线,从唐宋就不断建设,相对平坦开阔些。而且还是西南三省最重要茶马商道,土匪可不敢太嚣张,换成滇黔线你去试试!”
金罍稍微听懂:“贵州土匪还敢杀害生员不成?”
“你觉得呢?”王渊笑着说。
漂亮沾不上边。
只有真正行家,才能看出王渊刀法有多可怕。
招招奔着致命部位,刀过去非死即残。而且他出刀很稳,速度极快,变招从容且诡异。只那变招就能吓到老手,这跟哪种刀法无关,纯属王渊对刀控制力惊人,出刀那快准稳,居然还招招留有余力。
金罍回云南已经个多月,也不怎跟人交流,此刻忍不住问:“王朋友是卫所子弟?”
王渊没有回答,足足练刀刻钟,才停下来说:“吾乃蛮夷子。”
金罍明显不信邪:“等考完乡试,就走贵阳回南京!”
“祝君好运。”王渊说得诚恳无比。
金罍出身于大理豪族,家中世代经商,钱多得能把王渊砸死。他自己又天资聪慧,十岁便道试第名,又被推送到南京国子监学七八年,家里斥巨资为他聘请南京名师。
如此人物,从小顺风顺水,没有遭受过丝挫折。甚至在南京国子监读书时,由于他出手大方,身边聚集无数阿谀之徒,听到全是恭维奉承话。
天老大,老二,眼高于顶实属再正常不过。
“呃……”金罍被噎得不行。
“哈哈哈哈,说笑而已。”王渊爽朗大笑。他也有些看这人不爽,今天又听到那首咏桂诗,忍不住特意出来捉弄番。
金罍唤来自己书童,把残酒剩糕全都拿回房去。本欲转身离开,又忍不住回头问:“你们这帮贵州士子,舞刀弄剑,犹如粗野武人,就不能好生安心读书吗?”
王渊反问:“你从南京回昆明,走是哪条线路?”
金罍答道:“逆长江而上,走泸州下昆明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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