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路上,宝朝珍说:“听闻邻县有位算学大家,以前直没有机会拜访,何不借着进京机会去见识二?”
“也听说过,不知是否名副其实。”杜瑾道。
二人随即前往隔壁饶阳县,大清早问路来到王文素家中。
王文素是晋商,不过属于底层晋商,家中只做些小买卖而已。甚至来饶阳县定居,也是全家逃难来,成化二十年山陕大旱,人相食,就连小商人都活不下去。
王文素从小跟着父亲做生意,刚开始家中还算殷实。可惜父亲死后,他忙着钻研数学,不怎打理生意,现
宝朝珍苦笑道:“王学士于算学道功参造化,不亲往求教,实在是不甘心!”
“那们起去京城!”杜瑾突然咬牙道。
宝朝珍更加惊讶:“你放弃功名?”
“连岁试都不合格,还考什科举?不考也罢。”杜瑾颇为光棍。
岁试是对生员例行考试,连续几年不合格要受处罚。杜瑾遭受处罚,就是被扔去县衙做吏员(有定期限),他若现在跑到京城拜访王渊,就等于擅自逃脱岁试处罚,严重者将直接被剥夺功名。
宝朝珍连妻儿都不管,拉着杜瑾连夜学习,不知不觉竟已学到天亮。
他们本来就基础扎实,通过番熟悉,很快跳过基础内容,直接研究相当于初中水平数学知识。
早晨,天光大亮。
两个不到三十岁年轻人,熬宿还精神奕奕,互相对视,突然哈哈大笑。
宝朝珍说:“王学士真神人也!”
宝朝珍就不样,就算耽误几年,还可以回来考举人,只要定期回乡参加岁试即可。
两人商量完毕,立即决定择日进京,反正他们家里不缺钱,也不用担心未来某天会饿死。
杜瑾回家睡觉,下午直接去县衙辞职,随即被夺去生员身份。好在没有棍子敲死,他以后还可重新考生员,这全是看在他老爹面子上。
随后几日,杜瑾和宝朝珍都在研究《数学》,任凭父亲如何打骂都无济于事。
眼见要被父亲关禁闭,宝朝珍居然抛下妻儿,只留封书信,伙同杜瑾连夜离开武邑县。
杜瑾感慨道:“是啊。论文能中状元,论武能平反贼,居然连算学都如此精通。”
宝朝珍家里根本不缺钱,突然起身道:“良玉兄,欲前往京城,求教于王学士门下!”
杜瑾吃惊道:“你不考乡试?”
宝朝珍摇头说:“连续两次乡试落第,怕是考不上举人,还不如专心研究算学。”
杜瑾提醒道:“王学士乃翰林中人,恐不易见,更别提拜入其门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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