喻智惨淡笑:“商船、客船
喻智低头不语。
王渊又往远处指:“此地往北十余里,皆为湖墅,居民稠密,商旅如织。你看这钞关街,条路都被踩成什样子?坑坑洼洼,连车轮都要陷进去。你们就算要贪,至少也得拿点钱出来,把路给修好啊!贪,,g还能容忍,只贪不做事简直该死!”
喻智脸色胀红,羞愧难当,毕竟还在新手期,良心没有彻底泯灭。
王渊坐回交椅:“说吧,你们是怎捞钱。”
喻智也是豁出去,他属于直接责任人,很可能被推出来背黑锅。既然没有活路,那就死中求活,啥话都往外吐:“商船……”
两白银。”
王渊笑道:“也就是说,咱们在这里收税个月,就抵得上去年年关税?”
宝朝珍道:“个月怕是不够,还得多收两三天。”
“厉害呀,”王渊唏嘘不已,“把钞关主事喻智带来!”
不多时,喻智就被军士叉来。这货脸憔悴,站都站不稳,被军士放下之后,直接瘫坐在王渊面前。
“慢着,”王渊对宝朝珍说,“此人所言,全部记下来!”
喻智慢慢爬起,坐在路边石墩上:“商船来往,本应抽取实物为税,为便于课税,往往由钞关吏员估算价值。千两货物,最高可估值千八百两,但基本是估千五百两左右。商贾不敢不给,多估税银,都进私人钱袋。”
王渊拍掌道:“精彩,吃商贾,再吃朝廷,你们这是两边吃啊。如果按昨天税银来算,再加上你们敲诈商贾银子,每年至少得私吞四五十万两吧?上户部年税收,也才霸七八百万而已。”
喻智说:“上任数月,也就分到二三千两而已。王侍郎,你真敢查到底吗?”
“有何不敢?继续说!”王渊怒道。
王渊把两张税表扔过去,质问道:“喻主事,为何天能收税八百两,你天只能收税八十两?”
喻智口干舌燥:“定是……定是昨日船多。”
王渊笑道:“要不,多收几日看看,总不能直船多吧。若是如此,也不用回京当侍郎,就留在浙江收税算球。本官旺商啊,能为朝廷增涨十倍关税。”
喻智只是个当官不到两年初哥,哪里经得起这般场面。他哭声道:“王总制,在下担任北关主事,也不过才四个月而已。是被逼啊,北关下辖七个课税局,若不顺着他们,连个课税局都指使不动。”
王渊指着河面上密密麻麻船只,斥责道:“如此商贾云集,天只收八十两税银,你们这些人胆子真大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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