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厚照大笑:“听说二郎在浙江,把观世音像都全部拆重建,果然不惧鬼神。”
王渊也笑道:“臣是为拯救溺婴,功德无量。便真有观世音菩萨,以菩萨之慈悲,也不会怪臣妄毁佛像,反而要保佑臣施政顺利。佛可求之,那便去求;佛不可求,便是佛!”
“二郎豪气,与类也!”朱厚照心情又好起来。
这皇帝阵阵,似乎什烦恼都不会挂在心上。
也可以说,没心没肺。
说:“钱宁死,不是派人杀。他被革职之后,姬妾与家仆都散,只带着妻儿离京。出城不到十里,便被马贼所杀,全家无幸免。”
听闻此言,张永和江彬都浑身哆嗦。因为这便是幸臣下场,即使皇帝心软放其生路,也很难逃脱朝惨死结局。
钱宁以前太贪财,做事太狠毒,逼得无数官民家破人亡。
正巧这段时间,京畿之地盗贼四起,其中不免就有钱宁仇家。他估计早就被盯上,出城便全家死绝,听说连尸体都被带走,可能是要带回贼窝里分而食之。
朱厚照有些唏嘘:“二郎可还记得,你君臣初遇,当时钱宁也在场。就在南城之外,离此地不远,历历恍如昨日。也不忍于此,奈何钱宁……唉!”
王渊安慰道:“陛下勿须介怀,钱宁咎由自取而已。他受陛下宠信,可曾报答陛下恩德?便没有宁蕃之事,他也罪该万死。陛下可知,钱宁去年派出锦衣卫,带着十万贯宝钞南下,每省摊派强卖二万两,不费吹灰之力就弄来十万两脏银。他捞每分银子,都在败坏陛下天子威信!”
朱厚照默然不语。
这次抄家,都还没抄钱宁云南老家,只从京城家中就抄到上百万两银子,并且还不包括田产、店铺和住宅。
过良久,眼看已到城门,朱厚照突然问道:“二郎,从钱宁家中抄来座玉山,价值连城。便赠给你和灵儿,做你们新婚贺礼,你不会觉得不吉利吧?”
王渊回答说:“君子敬鬼神而远之。只要行得正、坐得直,心无邪念,身无失德,世间又有何事可惧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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