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君子有所为，亦有所不为，”王阳明指着自己
心脏，又指指王渊心脏，“致良知，什
是良知？知行合
，什是知行合？你忘
教给你学问？”
但前提是，宁王不造反！
王渊提醒道：“这本账册若交给朝廷，恐怕先生会成为众矢之。”
王阳明反问：“难道为自身前程，就把贿赂账册给烧吗？”
王渊摇头道：“弟子意思是，不要交给三法司，可以直接递交给陛下。三法司拿到账册，还能怎处理？此事牵扯太广，便是陛下都不敢兴大狱。比如靳贵靳阁老，他百分之百对陛下忠诚，可他照样收受宁王贿赂。那根本就不叫贿赂，只是迎来送往礼金，陛下难道还要治靳阁老罪？大部分受贿*员，都跟靳阁老情况差不多。”
王阳明沉默不语，他行事确实*猾，可*猾之中却有腔正气。百官受贿账册，已经触及王阳明底线，根本不想偷偷交给皇帝。
附逆经历，按理只能将功抵罪。但王阳明这次报功，却把季敩排在很前面，顿时让季敩感激涕零。
王阳明详细审问宁王府太监，终于找到贿赂*员账目。
“王八蛋！”
向涵养极好王大爷，在看贿赂账目之后，忍不住当场爆粗口。
王渊笑道：“看来捞到不少大鱼。”
以王阳明智慧，已经能想象到结果。
旦账册落入皇帝手中，就成皇帝杀手锏，用来跟百官讨价还价，今后可以干出更加荒唐事来。如此，皇帝变得更加荒唐，不法*员也难以受到惩罚，于国于民都没有任何好处。
王渊不再说话，等着王阳明做决定。
王阳明盯着自己学生，字顿道：“若虚，把账目私自交给陛下，就是真正佞臣。王守仁，不做佞臣！”
王渊提醒道：“然而交给三法司，便是让陛下和百官都为难。于事无补，何必为之？”
王阳明强忍着怒火：“内阁大臣当中，只有杨清没收过宁王贿赂。六部尚书之中，只有王琼和李逊学是干净！”
李逊学以前在南京当官，调任北京之后，宁王谋反态势已显，因此可能是不敢收。
王琼则很有些意思，此人结交佞臣勋贵，对皇帝极为谄媚，被清流们视为*臣。可就是这个*臣，在京城当官多年，没有拿宁王分钱，反而是那些清流受贿不在少数。
当然，许多大臣牵扯不深，只是逢年过年、婚丧嫁娶，收过宁王派人送来礼钱，次几十两到几百两不等。
这似乎并不违规，礼尚往来很平常，收到藩王礼金反而是很有面子事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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