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鐩半眯着眼:“不改必衰,但须谨慎。”
王渊摇头道:“主持改革者,必须谨而慎之,但真正开始改革,则必须阔
王渊好奇道:“此事究竟有什内情?”
李鐩解释说:“因为节慎库事情,老朽得罪杨阁老和张永。见户部宝泉局铸钱有利,于是也想让工部铸钱,但又没脸向王侍郎求助,毕竟这有抢夺政绩嫌疑。正好江彬找上门来,愿意帮忙在陛下那里请奏铸钱差事,老朽时糊涂便答应他。”
看似解释得很直白彻底,但李鐩还是有些话没说尽。
他是因为得罪杨廷和、张永,又不愿跟王渊走得太近,才选择跟江彬临时合作。没成想,江彬拿商量好利润之后,居然还贪心不足,暗中伙同宝源局*员偷工减料,造出银元竟可用手直接掰断——掺进去铅锡太多!
李鐩直接就傻眼,被架上去下不来。他已经得罪张永、杨廷和,难道又跟江彬闹翻?
,坐着轿子直奔城西王宅。
随从递上拜帖,门子看工部尚书来,连忙跑进去通报消息。
王渊亲自来到正门迎接,搀扶着李鐩进屋,问道:“李尚书有何要事,居然亲自冒雪而来?”
李鐩没有直接回答,而是套近乎说:“王侍郎真有本事,竟能变废为宝,把那些无用碳灰,做成蜂窝炭利济百姓。”
王渊笑道:“都是物理学派学生们在忙活。”
只能求王渊帮忙,而且要彻底投靠王渊才行,否则这件事根本没法收场!
作为个七十多老臣,李鐩虽然随波逐流,骨子里却是极为傲气。他只服刘健、李东阳、刘大夏那辈人,根本看不起杨廷和、梁储之流,更把王渊当成孙子辈看待。
被逼得投靠王渊,李鐩别提有多憋屈。
“江彬圣眷正隆,他们是扳不倒。老朽夹在其中,已经成众矢之,”李鐩摇头叹息,“真是老糊涂,怎能相信江彬,相信他只拿点好处就能罢休!”
王渊仔细琢磨,大概想明白局势,笑问:“李尚书是否认可改革?”
李鐩拱手说:“老朽也对物理学颇感兴趣,还专门研习王侍郎开创新算学。”
王渊问道:“李尚书也对算学感兴趣?”
李鐩微笑道:“再怎说,老朽也是工部尚书,年轻时也主持过许多工程。若不精研算学,岂不被宵小所蒙蔽?”
“是在下失言。”王渊拱手致歉。
李鐩正色道:“工部所制新钱,质量拙劣,用料不足,坏王侍郎大事。老朽此来,是给王侍郎登门谢罪,还请王侍郎不要怪责,老朽立即整顿工部宝源局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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