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生意啊。”王渊说。
“小买卖，小买卖。”刘竟成谦虚道。
军屯制度衰败之后，屯田大量抛荒，于是朝廷招商垦荒，只要种足
粮食卖给朝廷，就能获得相应数量
盐引。
这种做法很先进，但在北边也败坏，反而在
嗯，也可能是士卒将官跑光，指挥使怕担责任掉脑袋，干脆丢下将印
走之。
王渊走到邻桌，抱拳道：“在下王猛，顺天府生员，与诸位同窗游学各地，这次打算去辽东领略东北山川。可否并桌叙？”
“王相公请坐。”两个商人非常热情。
让店伙计把桌子并到起，王渊又加两个菜、壶酒，主动帮忙倒酒道：“敢问两位尊讳？”
“不敢当，”其中个商人说，“在下姓刘，刘竟成。这位是曹兄，曹贵。”
（旅顺口），几乎成东北海上走私基地。
而且，那里（旅顺口）还有造船厂，永乐年间造过八百料以上大船——甚至有水师存在，金州卫设立最初目，就是为防备海上倭寇。
如今，金州卫指挥使，伙同麾下各千户，整天忙着走私大业。他们悄悄扩建造船厂，方便走私商船停靠修补，顺便跟这些船队搞贸易。
至于盖州地震，真如那商人所说，情况已经非常严重。
指挥使、千户以下武官，扔掉印信逃跑三十多个。连当官都活不下去，普通士卒就更别提，好几个卫所逃得干干净净。
王渊笑道：“原来是刘兄和曹兄，刚才听说盖州之事，那里军士真跑完？”
“可不是嘛，”刘竟成感慨道，“连续几年遭灾，谁扛得住啊。更倒霉是，辽东镇守太监，与那盖州卫指挥使有私仇。是上辈人结下仇怨，这回算是逮着起报，可怜整个盖州军民跟着遭殃。”
“原来如此，”王渊又问，“两位做什
生意？”
曹贵说：“运些皮草、药材入关，小买卖，不值提。”
刘竟成说：“
在辽东弄几百亩地，专门种粮食，顺便也倒腾些货物。”
太监干好事儿！
明代军屯，部分留为己用，部分上交卫所，部分上交国库。
上交那部分，谓之“屯田子粒”，而且实行“包赔制”。即遇到水旱蝗灾，粮食收成不好，朝廷让军官包赔，军官让士卒包赔，赔不起就只能选择逃亡。
盖州估计早被太监霍霍得不轻，去年又遇到大地震，接着又是雪灾和旱灾。太监还勒令包赔子粒，士卒扛不住先跑，军官扛不住也跟着跑。
堂堂盖州卫指挥使，正三品武官，居然交不起粮税逃跑。你能信？你敢信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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