浑家跪地大呼:“相公饶命,们也是过不下去。朝廷让咱们世代做驿卒,可拿官牒白吃白喝越来越多。本地官府又不肯贴银子,朝廷给十多亩地,去年也被军官霸占去。咱们有啥法?不杀人劫财,就没银子招待过往官差,迟早要被朝廷问罪。左右是个死,总得搏搏!”
“放屁!”
王渊大怒:“招待不官差,能判你们什罪?你们祖上,本就是发配辽东流犯,便是再被发配,能流放到哪里去?”
马恩哭丧着脸:“能直做驿卒,总比充军做军户强。军户命太贱,祖祖辈辈都翻不得身,们宁愿在这杀人越货。”
王渊默然,弟子们也不说话。
相公饶命!”
马恩噗通声跪下,已经吓得心惊胆战。
那老长马刀(龙雀刀),王渊不费吹灰之力拿起,而且还能用来挑拨灯芯。这臂力,这控制力,绝对是用刀高手,马恩哪还敢冲过去行凶?
不多时,两人儿子,全被押过来,其中个已经失血过多而晕倒。
“你们身为驿卒,却把驿站当黑店,”王渊质问道,“这事儿干多久?”
良久,王渊声长叹:“唉,无论如何,既有十多条人命,那就绝不可能轻饶。都杀吧,留下张字条,把事情给说清楚,让后来旅者去报官。”
这辽东,化外之地,不比贵州好到哪里去。
马恩连说:“第回,第回!”
王渊敲敲桌子,张慕挥刀砍,斩下马恩小儿子根手指,疼得这货哭爹喊娘哇哇大叫。
马恩只能禀明实情:“第五回。”
王渊又问:“杀多少人?”
马恩吞吞吐吐道:“十……十四个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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