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渊反问：“凌冏卿想恢复牧场吗？”
“当然想啊，”凌相
顾惟贤就是顾应祥，王阳明
弟子，在京为官时跟王渊关系贼好，协助王渊在家创建物理实验室。
当时，顾应祥担任锦衣卫经历，宋灵儿锦衣卫入职手续，还是顾应祥亲自办理。后来，顾应祥被调去担任广东按察佥事兼岭东道，跟凌相这个广东兵备佥事
起前往赣南剿匪。
现在，顾应祥已是广西按察副使，正四品文官。
凌相既然追随王阳明剿匪数年，又与顾应祥相交莫逆，还真跟王渊算是家人。
叙旧半天，又闲聊阵，王渊问到正事：“辽东苑马寺，究竟还有多少牧场？”
王渊率众入城，凌相带队相候，两人见面相视笑。
凌相作揖道：“王总制用兵如神，在下佩服。”
王渊拱手说：“凌冏卿临危不乱，令人敬佩。”
“不敢当冏卿之称，在下只是行太仆寺卿而已。”凌相谦虚道。
“冏”跟“囧”同音，周穆王曾经任命伯冏为太仆正，因此后世太仆寺卿被称为“冏卿”。
凌相叹息说：“唉，整个辽东，六监二十四苑，牧场只剩下两千多亩。
这个苑马寺卿，也只敢悄悄丈量牧场，不敢有其他任何动作。还是王总制有魄力，来就要收回牧场，不必顾忌任何反应。”
“辽东武官，真是好胆啊。”王渊气得发笑。
别说整个辽东，仅永宁监四苑，纸面上牧场便有数千顷。顷等于百亩，数千顷就是数十万亩，居然被侵占得只剩下两千亩。而复州牧场，又是辽南四苑当中最大，难怪蔡裕要暗中指使兵变。
而且蔡裕个人，肯定没法吃下这
多，估计整个复州高层武官都有份。
凌相问道：“王总制打算如何处置？”
二人官品相当，又隔空配合默契，此时见面自然相谈甚欢。
路聊到苑马寺官邸，王渊惊讶得知，凌相就是靠剿匪发家。那些乱军，居然不把凌相当回事儿，被这家伙算计到死也是活该。
王阳明在江西剿匪时候，凌相正好担任广东兵备佥事，提兵前往赣南配合剿匪，在赣南打
好几年仗，那些土匪可比辽东叛军难对付多。此人今年还不满五十岁，只是生得比较老相，两鬓已经有些发白，可不是高杭口中“老儿”。
此番经历说，关系顿时更加融洽，王渊笑道：“原来凌冏卿是阳明公故旧，咱们也算自家人。”
凌相大笑：“不止跟着阳明公剿匪，还跟顾惟贤是同僚呢。他算学精深，听说传自王总制，也跟着研习王总制新算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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