蒋越只能硬着头皮过去，来到营门口说：“各部放下兵器，把蔡裕那厮押出来领罪！”
蒋越可是复州卫
二号人物，居然投靠
总督。便是普通士卒，都知道蔡裕大势已去，纷纷选择放下武器，有投机者甚至飞快打开军营大门。
蔡裕装病躺在里面，被王渊
王渊带着众将出城，又发令招来他们军队。剔除那些充数杂兵，只带三千正军前往，并且所有将官都被约束在身边。他们只能老实听话，甚至无法控制自己部队，指挥权被王渊临时夺走。
蔡裕带兵驻扎地方，距离永宁监城大概十二里，王渊还在半路上就被发现。
“王二真带兵来？”蔡裕惊骇莫名。
这货
直表现很沉着，笃定王渊不敢硬来。因为即便是总督，也无权直接抓捕大员，就算认定谁有罪，也只能上疏朝廷进行弹劾——地方文武，若被总督纠劾，必遭朝廷查办，靠山再硬也要走程序查遍。
怎
办？
蒋越双手都在发抖，他真不敢签字，但又不得不签。
辽南诸卫，在明代中期非常特殊。他们属于边镇系统，却又常年不历战事，同时享受边镇福利和后方安定。
明代中期对辽东做出改革努力，基本选择从辽南地区下手。比如收回官方牧场，都只恢复辽南牧场；又比如设立兵备道，也是先在辽南设立兵备道。
为啥？
辽南诸卫更好对付！
蔡裕瞬间六神无主，不敢真发兵对抗总督。兵变这玩意儿就像原子弹，属于战略性武器，发挥作用总在扔出去之前。
于是，蔡裕又病。
苑马寺卿凌相，骑马来到营门之前：“复州指挥使蔡裕，强占军田、侵吞牧场、役使军士、纵容逃军、策划兵变、贪污子粒……今辽东总督王渊，奉旨清军，只论首恶。蔡裕，还不快出来领罪！”
此言出，营中军士惶恐不安。
王渊对蒋越说：“你去喊话吧。”
这里边军早就糜烂，作战能力比江南强不多少。而且就算酿成兵变，因为不挨着异族，又毗邻山东海域，随时可以走海运调兵镇压，就算耽搁两年都不怕酿成大患。
那些辽南军官，有着辽东武将跋扈，但真正遇到强势文官，就会立刻被打回原形。
说穿，欠收拾，心里没有点逼数！
此时此刻，若换成辽东北路、西路、中路或东路边军，肯定没那容易被王渊吓着。但辽东南路边军，还是算吧，这些家伙遇事都是些怂包。
“很好，”王渊笑着收起供状，说道，“各位冤屈，本督已经然，这就带着诸位去擒拿蔡裕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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