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办法,每逢日食,都要提前准备,这跟礼仪有关。
而且有明文记载,应该如此应对日食:“天子救日,置五麾,陈五兵、五鼓;诸侯置三麾,三兵、三鼓。大夫击柝。凡有声,皆阳事也,以厌阴气也。”
这玩意儿得动用军队,并且由礼部进行安排。日食旦推算错误,从皇帝到大臣再到小兵,全都得白忙活场。毛纪当时担任礼部尚书,怎可能不因此弹劾钦天监?
王渊环顾大殿,朗声问道:“谁觉得祭祀山川社稷,就算错两日也无妨,那就站出来跟理论吧。”
这大帽子扣下,还有谁敢反对?
两天怎办?
王渊冷笑:“毛阁老明知历法有误,却阻挠新历颁布,放任礼部祭祀出错。究竟,是何居心?”
毛纪反问:“王侍郎怎肯定大统历就定有误?”
王渊笑道:“看来毛阁老不懂天文。东汉、两晋之时,天文官就已经发现,历法每沿用太久会出现岁差。大统历沿用授时历,从授时历颁布至今,也差不多快有三百年吧。”
“古人说法就定准吗?”毛纪还在嘴硬,主要是这玩意儿推行起来很麻烦,毛尚书不想劳民伤财、惊动百姓。
若是现在反对,今后出现天灾,那就不是皇帝责任,而是反对修历者责任。
正德新历,就此顺利通过。
而“分钟”概念,也随着新历推行全国。渐渐,就连朝中重臣,都不问什时辰,而是问现在几时几分。
传统官僚就是这样,切都要求稳,最好潭死水,整个社会都保持不变。
王渊说道:“古人不定准,但钦天监多年观测,却肯定是准。而且这部新历,是礼部郎中郑善夫,与钦天监*员,还有南北各地阴阳官,花六年时间起编订。毛尚书天文学识,难道比这多阴阳官更高明?”
毛纪默然,难以反驳。
王渊又说:“而且记得,毛阁老在做礼部尚书时,还因钦天监推算日食错误,上疏进行弹劾,导致钦天监正被罚俸三月。钦天监推算日食错误,便是由于历法岁差造成。你不准别人修改历法,又要别人精准推算日食,这是不是有点强人所难?”
毛纪言不发,直接回到自己班次,他确实因为日食推算错误,把钦天监正弹劾得罚俸三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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