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永又自言自语道：“不对，还是不对……”思索好半天，他终于想通
，“王二郎做事，着眼天下大局。杨廷和做官，才是自命清流，他断然容不得天子近臣。
旦陛下……到时候，要对
动手
不是王二郎，而是他杨廷和
张永突然开口：“杨阁老，听咱家句劝，别再瞎折腾。王尚书此人，其实很好应付。你在做官，他在做事，只要你不挡着他做事，他也不会妨碍你做官。”
杨廷和仿佛醍醐灌顶，豁然开朗，同时又不愿承认。
什
叫你在做官，他在做事？
说得好像老子尸位素餐般！
也正因为如此，杨廷和自命是社稷之臣，不觉得自己是个职业政客，才始终摸不清王渊路数。
可是王若虚怂恿？”
张永笑道：“除他，还能有谁？咱家到现在都还没弄明白，那铁路到底有何用处。”
杨廷和郁闷道：“那可是龙脉所在，哪能轻易动土？出事，谁担待得起？还有工部，陛下都不跟吏部商量，就直接加个清吏司！”
张永悠哉哉端起茶杯，品口，劝道：“杨阁老，你都已经老，半截入土人，何必再跟年轻人争？这位王尚书，虽然年纪轻轻，办事却极有章法，定然不会胡乱施为。他是知道，你不可能答应在龙脉动土，才说动陛下直接发圣旨。此事不经过内阁，就算出问题，也与你们这些阁臣无关。”
“自然知道。”杨廷和说。
杨廷和冷笑，头也不回，边走边说：“张督公，也劝你句，把你兄弟和外甥都看好！否则，王若虚这个做事，可不像这个做官好说话。”
当局者迷，旁观者清。
张永与杨廷和，都只能看清对方，无法正确认识自己，就算知道也下意识不愿承认。
张永愣愣，等杨廷和走后，他突然唤来个小太监：“告诉安定伯（张容）、王都督（王瓛），他们最近又干什糊涂事，尽量补救挽回，切不能被人抓住把柄！”
小太监立即跑去传话。
张永笑道：“王尚书此事毫无私心，否则就不会绕开内阁。”
绕开内阁，直接发圣旨，固然能够快速修铁路。却等于给杨廷和递刀子，杨党完全可以拿龙脉说事儿，随便逮着场灾祸就疯狂弹劾王渊。
但杨廷和就是不得劲儿啊，他快被王渊给搞疯。
王渊会儿合作，会儿退让，会儿又绕过内阁办事，所作所为毫无章法可言。杨廷和完全猜不透，王渊究竟想跟他合作，还是想跟他做对，又或者是井水不犯河水。
“罢！”杨廷和拂袖而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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