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里,夏言遍又遍写着奏章,又遍又遍撕掉奏章。
他不敢,害怕毁掉自己前途。
刑部是杨廷和大本营,刑部都不敢接这案子,说明杨廷和、王渊已经有默契,不再是互相撕扯政治敌人。他个从七品言官,如何能跟这两位做对?
是想做铁骨铮铮言官,还是做攀附权贵狗腿子?
夏言选择后者。
粮得到太原卫指挥使虚职。三道光环罩着,瞬间得意起来,竟敢悄悄回老家祭祖,被仇人薛良给认出来。
官府听是白莲教头子,立即前往抓人,抓到李福达两个儿子。
从知县、知州、巡按御史,再到布政司、按察司,都确定李福达真实身份。这家伙却买通山西巡抚,反治薛良诬告之罪,又摆出自己多重身份,利用王渊和武定侯名头,吓得地方*员不敢处置。
此事拖两年未定,告发者薛良反而被关进大牢。
恰好,巡按御史和巡抚全部换人,新任巡按御史马录不怕事,立即主持重审工作。
第二日,夏言去客栈找到薛良,交给他封书信说:“王尚书耿介不阿,定不会纵容门人作恶。你且拿着这封信,还有名刺,直接去城西拜谒王尚书。”
李福达又去大同找到席书,说自己是物理学院化学系副主任,曾经帮着系主任陆有珍,起研发尿液炼制火药法,并起发明改进水泥炼制之法。物理学院人人都知道,怎可能是白莲妖人?那薛良跟自己有仇,所以才买通官府诬告。
席书听有道理,又忙着整顿军务,就写信给太原那边,吓得山西*员不敢再查。
薛良平白无故坐两年牢,越想越气,便到京城来伸冤。可听说牵扯到物理学院,没人敢接这个案子,薛良走投无路打算硬闯物理学院,正巧遇到准备攀附权贵夏言。
夏言深吸口气,既兴奋又忐忑,他扬名立万机会来!
如果只牵扯武定侯郭勋,夏言半点都不害怕,勋贵对于言官们来说,就是刷声望和政绩工具。但扯到王渊和席书,这事儿就不好弄,就算能把妖人李福达弄死,说不定也会彻底得罪王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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