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载堻拱手说:“多谢先生教诲。”
王渊笑道:“治大国如烹小鲜,为君者切忌急躁。先皇最是急躁,直至病重之后,才渐收急躁之心。陛下年龄尚幼,没耐性实属正常,臣也并非让陛下立即成为沉稳之君。但是,应该知道这个道理,慢慢朝着这个方向努力。”
“晓得。”朱载堻点头说。
王渊继续说道:“为君者,为何做事要如打仗,虚虚实实让人捉摸不透?就拿这次来说,陛下过早表现出对淑妃宠爱,内臣女官必然巴结淑妃,外臣商民必然巴结淑妃家人。如此,就算淑妃不争宠,也会被迫形成后宫之争局面。就算淑妃之父不贪赃枉法,巴结者也会推着他贪赃枉法。今后若有什
路号称三十万,缓慢行军引诱敌人;路臣亲率精兵直取要地,彻底奠定胜局。”
“此战,兵分五路,三路诱饵偏师,路精锐偏师,路真正主力。最后,西路军由诱饵变成尖刀,完全堵死阴山出口。东路偏师打出主力战果,彻底打残土默特部。而军主力出其不意,首先攻克战略要地,逼得蒙古副汗被迫疲师决战。”
“兵法就是这般,虚虚实实,可虚可实,虚实转换。”
朱载堻有些懵逼,说道:“先生,没听明白。”
王渊详细解释道:“陛下宠爱淑妃,不该,bao露太早,以致内外朝皆知陛下心意。做任何事都是如此,自身露底太早,往往就缺乏回旋余地。陛下只大婚数日,便欲册封淑妃之父为伯爵,与国丈平起平坐。这就好比两军大战,方把作战意图直接讲明,大摇大摆往前冲,能讨得好吗?陛下太过急躁,缺乏为君者应有城府。”
朱载堻说:“父皇做事也是这样啊。”
王渊笑道:“先皇自己都在遗诏里说,他年轻时候颇为荒唐。先皇城府,是在刘瑾死后才有,人总是这样步步成熟。但是,先皇已经足够荒唐,时间也改不过来,那他干脆利用这种荒唐,逼着众臣被迫时时妥协。如今群臣怕是什?就怕陛下与先皇样,因此陛下只说想封淑妃之父为伯爵,就有许多文臣站出来上疏劝谏。满朝大臣,早已被先皇弄得杯弓蛇影。”
朱载堻顿时无语,原来是朱厚照留下后遗症,他将面对群神经过敏臣子。
王渊说道:“就算陛下独宠淑妃,也不该大婚之后数日,便立即表明自己心意。是露底实在太早,二是过于刺激群臣。其实,只要陛下稍待,等变法改革开始,还有多少大臣会盯着后宫之事?”
顾太后突然说:“皇儿,先生在给你讲课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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