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朱载堻立志要做圣主，想做圣主就不能靠太监。他得自己树立权威，而不是让太监去恶心文官，内外朝制衡虽然简单实用，但绝不是什
圣主该用
手段。
又打开
封军情报告，却是鞑靼蒙古兀良哈（乌梁
这还没算军方，各大边镇总兵、副总兵，无例外全是王渊人。要是王渊亲手提拔，要是王渊监考遴选，武进士远比世袭武官更容易被收买人心，也更容易跨省跨地域形成派系。
幸好，只能说幸好，太师愿意自请离朝，否则朱载堻很难找借口赶人。
明朝皇帝当然可以掀桌子，动起真格来王渊根本挡不住。但是，掀桌子意味着两败俱伤，朱载堻这辈子都别想做圣主，那必然导致他丧失君威与人心。
“留中……”
朱载堻话说到半，突然改口道：“全部烧
。今后请求挽留太师奏疏，全部给朕烧掉，让内阁、司礼监、通政司、六科起烧。”
杨慎写那篇《王太师若虚公封天竺表》，通过驿站系统迅速传往全国，京城各大街坊也都贴十多份。
中枢朝堂之臣，自然明白内情是咋回事，但民间百姓和地方*员却想入非非。
戏曲和小说，都喜欢歌颂忠臣，而历代忠臣往往被“狡兔死，走狗烹”。京城百姓私底下议论纷纷，传来传去，就变成王渊被流放天竺，册封天竺王只是个幌子而已。
王渊还未动身离京，北直隶地方改革派*员，就纷纷上疏请求太师留朝。
紧接着，河南、山东、辽宁、山西，直隶周边四省大员，包括总督、巡抚、巡按在内，也陆续发来请求挽留太师奏疏。
“是！”随侍太监连忙跑去传令。
新皇帝但凡有所志向，必然纠正老皇帝过失。
另个时空，正德朝太监和边将弄权，到嘉靖朝立即对太监、边将严防死守。若非嘉靖想利用乳兄弟掌控朝堂，恐怕锦衣卫都得缩着脖子做人。同样，魏忠贤闹得天怒人怨，崇祯朝太监也始终无法翻身。
在朱载堻这里，太监被层层分权，完全成皇帝秘书，司礼监、御马监都毫无存在感可言。
明显矫枉过正，让司礼监失去制衡内阁功效。
乾清宫。
朱载堻独自枯坐于案前，桌上放着堆奏章，全是地方*员挽留信。他既愤怒又后怕，幸好没有胡乱动手，否则地方全得人心惶惶。
王渊与杨廷和，完全不是个量级。
杨廷和当首辅那会儿，只能勉强维持中枢，地方*员根本不鸟他。
而王渊呢，不但内阁六部遍布党羽，就连地方也有诸多铁杆心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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