电话那头犹豫片刻,黑根最后异常平静地说:“对。”咔嗒声,电话断。
邦纳塞拉汗流浃背,他冲进卧室,换衬衫,漱口;但他没有刮脸和换新领带。他系上白天那条领带,打电话到殡仪馆,吩咐助手今晚和死者家属留在前厅,他在后面整容工作区有事情要忙。助手疑惑发问,邦纳塞拉粗,bao地打断他,命令助手严格执行他
。因此,他们决定送她去波士顿生活段时间。时间能治好创伤。痛苦和恐惧不是死亡,还有挽回余地,这点他知道得很清楚。他职业让他乐观处世。
刚喝完咖啡,客厅电话忽然响。只要他在家,妻子就不接电话,他站起身,喝完最后口咖啡,揿熄香烟。他走向电话,边走边扯掉领带,开始解衬衫纽扣,准备小睡片刻。他拿起听筒,彬彬有礼而平静地说:“你好。”
另头声音粗哑而紧张。“是汤姆·黑根,”声音说,“应唐·柯里昂要求给你打电话。”
亚美利哥·邦纳塞拉觉得咖啡在胃里翻腾泛酸,有点想吐。为给女儿报仇而欠下唐人情债已经是年多以前,有恩必报念头日益淡薄。当初看到两个小恶棍那血淋淋脸,他感激得愿意为唐赴汤蹈火,但时间对谢意侵蚀比对美侵蚀还要更快。此刻邦纳塞拉难受得像是大难临头,答话声音随之颤抖:“好,明白。听着呢。”
黑根声音里冷酷让他惊讶。顾问尽管不是意大利人,但待人向彬彬有礼,此刻却显得粗,bao蛮横。“你欠唐个人情,”黑根说,“他相信你会报答他,你会乐于见到这个机会。小时后——不会更早,但可能更晚,他会去你殡仪馆请你帮忙。你去那儿迎接他。你员工不必在场,打发他们回家。如果你有任何异议,请现在就开口,来转告唐·柯里昂。他还有其他朋友愿意帮他这个忙。”
亚美利哥·邦纳塞拉吓得险些叫起来:“怎会拒绝教父?你怎会这样想?当然愿意照他说办。没有忘记人情债。这就去殡仪馆,马上就去。”
黑根声音软下来,但语气有些奇怪。“谢谢,”他说,“唐对你很放心。有疑问是。今晚你帮他这次,以后遇到麻烦尽管来找,你得到将是个人友谊。”
这话吓得亚美利哥·邦纳塞拉愈加魂不附体。他结结巴巴地说:“唐本人今晚要过来?”
“对。”黑根说。
“这说,他伤势已经完全恢复,感谢上帝。”邦纳塞拉说。他语气让这句话像是个问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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