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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情歌，唱得全情投入，就仿佛他在对观众演唱，放开嗓门，等待熟悉灼痛感涌上喉头——却迟迟没有等来。他听着自己歌声，声音起
变化，但他还是很喜欢。现在歌声更沉稳，属于成熟男人，而不是毛头小子：浑厚，他心想，沉稳而浑厚。他轻松自如地唱完那首歌，坐在钢琴前思考着。
尼诺在他背后说：“不坏啊，老伙计，真不坏。”
约翰尼猛地转身。尼诺
个人站在门口，没有带他女孩。约翰尼松口气。他不在乎让尼诺听见。
“是啊，”约翰尼说，“把那两个女孩赶走吧，打发她们回家。”
尼诺说：“要打发你自己打发。她们都是好姑娘，
不想害得她们伤心。再说刚和姑娘打两炮。要是连饭都不请她就打发她回家，她会觉得是什
人啊？”
去他妈，约翰尼心想。就让那两个姑娘随便听吧，声音难听又怎样呢？他在棕榈泉认识位乐队领班，他拨通号码，要把曼陀林琴给尼诺。乐队领班反对道：“妈，加州哪儿有人弹曼陀林！”约翰尼吼道：“叫你送你就送！”
屋里塞满录音器材，约翰尼支使两个姑娘开关设备和调音量。吃完晚餐，约翰尼开始工作。尼诺弹曼陀林伴奏，他唱遍他所有老歌。他口气从头唱到尾，完全不需要顾忌嗓子。他嗓子好得很，他觉得他能永远唱下去。不能唱歌几个月里，他经常琢磨怎唱歌，思考该怎把词句唱得和年轻时不样。他在脑海里尝试各种微妙重音变化。此刻他在现实中唱出来。实际唱时候常常出错，在脑海里感觉明明很对头，大声唱出来反而不怎好听。大声唱出来，他心想。他不再听自己歌声，而是把注意力都放在演绎上。他节拍偶尔不那准确，但问题不大，只是有点生疏罢。他脑袋里有个节拍器，向可靠，只需要稍加练习就能恢复。
最后，他终于停下。蒂娜走过来，眼睛闪闪发亮，吻他很久。“总算知道母亲为什不肯漏掉你任何部电影。”她说。换别时候，这句话恐怕都不太得体，但此刻约翰尼和尼诺起哈哈大笑。
他们回放录音，约翰尼听清自己声音。嗓子变，天上地下区别，但毫无疑问，仍旧是约翰尼·方坦在唱歌。正如他早先注意到，声音变得更浑厚和沉稳，但同时也更像男人而非男孩子歌声。声音里有更多情感和个性。技巧更是远远超过从前，说是炉火纯青也不为过。现在他这生疏还能如此动听，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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